机脱出重围。
见三人已远去,灰衣人并未追赶。
余斯文向灰衣人拱手道:“阁下,我已按你的吩咐去做。”
王蛮也拱手道:“可惜让他们跑了。”
两人言语中有七分尊敬,剩余三分却是畏惧。
灰衣人背手而立,点头道:“你们做得很好,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多谢!”
还未说完,戛然而止。
活人当然会说完,可当一个人被劈成两半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完话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瞬间,灰衣人挥剑将两人化作两半。
余下之人俱都惊诧不已,他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灰衣人和李横却又忽下杀手,一时间血雨漫天断肢飞洒,顷刻间便殒命当场。
灰衣人缓缓拉开面巾,不是别人,正是常傲。
剑尖血滴如柱。
“影楼果然发的是死人财。”李横抚须道:“明天那个女人的悬赏金应该不下于二十万两了。”
常傲依然一脸傲色,“许兄也是好算计。”
女子与母亲
今夜月正圆,今宵花也香。
香香在花园中备好了酒菜。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淮海公子的口味,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她精心烹饪,每一壶酒也是她亲自煮好。
菜色赏心悦目,酒温恰到好处。
香香轻梳腮边秀发,只等公子到来。
淮海公子最近有点忙。
虽说很多事情他已不必亲力亲为,但一些重要的事情若是交给别人,总归靠不住。
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这是他的一贯信条。
而且他的势力已足够庞大,在江湖中说不上翻云覆雨一手遮天,但也足以让豪杰束手枭雄称臣,是以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但他已学会了拒绝。
对他来说,财富美色已经不再是种诱惑,名声地位也不再那么重要。
他拒绝过很多人和事,因而也拒绝了很多财富与美色,不过这并不重要,有时候,拒绝旧的,才能收获新的,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但他却无法拒绝香香。
他刚走进花园,一缕香气扑面而来,不是花香,而是人香,浓而醇厚,甜而不腻,是香香的香气。
“小秦,快过来!”
香香在向他招手。
仗剑走江湖的时候,很多人都这样称呼他;自从他成为淮海公子后,就再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
以前母亲也是这么叫他,母亲走后,就只有香香才这么叫他。
听到耳熟能详的称呼,他似乎又想到了小时候,想到了母亲。
出道至今,他见过不少女人,可相信的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母亲。
相信一个人也就意味着多了一个弱点,他对此深信不疑。
他也有过不少美丽痴情的女人,不过却没有让她们成为弱点,她们只是工具,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因此他很快就成了如今的淮海公子。
以前他只有一个弱点,现在连一个也没有。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总是会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他的信条。
香香已经斟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
香香轻轻靠在他胸膛,笑靥如桃花,“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才来。”
他洒然一笑,“你的邀请我又怎么会晚?”
香香再次添酒,举起酒樽道:“今夜我要你不醉不归。”
“如你所愿。”
他从没有拒绝她。
他的酒量并不好,也没有喝酒的习惯,成为淮海公子后也没有耽溺于酒色,依然勤于练功习剑,他的腰腹没有赘ròu,胸膛依然肌ròu饱满,他的剑也更胜从前。
他很少喝酒,但他没有拒绝。
只是因为她。
他从不拒绝母亲,因而也不会拒绝她。
何况美酒佳人作陪,清风花影弄舞,如此良辰美景,偶尔沉醉又何妨?
几盏酒入口,他已有微微醉意。
朦胧月色下,他才发觉今夜香香有点与众不同,于是轻声问道:“你换了装扮?”
香香明眸凝望着他,朱唇轻启,“美吗?”
他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了一声:“很美。”
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他只觉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