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振臂一呼,“大家看到了,有这么多人遭此魔女毒手,你们说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
声音响彻楼宇。
当虚伪者和背叛者也能明目张胆地振臂呼喊时,一切是非对错已不重要。
不少与沈夜玫非亲非故之人也是怒目圆睁,仿佛有深仇大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虚伪?背叛?是非?对错?
都不是。是银子。白花花看得见的银子!
沈夜玫还是一动不动。
杯中酒还是热的,但袖中手却是冷的,比冰还冷。
她想放声大笑,但却没有,她已不屑,哪怕是嘲笑。
她饮尽热酒,却字字如冰,“都给我滚,我不想大开杀戒。”
“魔女,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李横得意笑道:“如果你能束手就擒,或许我们公子能饶你性命。”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她!”
到手的银子,又有谁会拱手相让?
“公子太仁慈了!该杀!该杀!”
忽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飞入楼中,声音如晴空霹雳,“不该杀!”
月夜情与恨
十五,窗外han意几许。
阁内却温暖如春。
香香背着屏风而坐,正忙着绣花织衣。
最近几年,她都没有做针线活了,不是不想,而是不必。
她出身贫han,父母皆是庄稼人,以前牧马放羊下地耕作,至于针线女红自是不在话下,原本以为会和父母一样平凡一辈子,直到遇上淮海公子。
如今,她锦衣玉食生活无忧,这一切都是公子所赐。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和许多可悲无助的女人一样,成为这个男人的笼中鸟金丝雀,但却没有,她甚至还是处女。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可他对她简直比亲生母亲更好更尊敬。
他从不拒绝她的要求,哪怕她要一座金山银山;他也从不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他付出了一切,却从不索取,他只要求一件事,留下来。
于是,她留下来了。
或许是很久没有做针线活了,只是大半个时辰,几许倦意涌入心头。
她放下针线,轻移莲步来到闺房妆台前。
她对镜凝望,镜中人发髻高耸雍容华贵,依旧美丽动人。
可她心中竟泛起一丝恨意。
她知道镜中的自己就是他的母亲,她恨自己的脸,更恨他的母亲。
因为她爱他,爱得发狂,她甚至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只为换来他的真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