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干涸而死。

救护车、警车相继而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在黑色天鹅的脚边停下，然后冷冰冰地宣布道：“当场死亡。”

小孩儿的尸体被抬走，满目的狼藉被清扫干净，人群一个个散去，瘫痪的交通恢复正常。

柯睫在怀江大厦下，长跪不起。

车流不止，华灯不息，直到耳边响起一声。

“我终于找到你了。”

——

警方把这起坠楼事件定性为“自杀”。

法医在做完尸体鉴定后，给出了一个令众人难以置信的答案：死者具有半年的吸毒史。

并且在柯羽的体内检查出大量的安眠药成分，说明死者长期服用助眠药物。

又有医生说：“死者的精神状态很差，疑似患有抑郁症。

杜蝶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听到这个答案，又晕了过去。柯柏华叫来护士，陪同护士一起，将杜蝶扶进了病房。

柯睫倚在医院外的廊道上，狠狠地抽烟，明逍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抽了多少支烟了，护士轮番来到她身边，警告她不许在医院抽烟。柯睫一个眼神，吓走了一拨又一波或劝诫、或警告的人。

直到病房里再度响起杜蝶发疯般的吵闹声。

“柯睫！你这个妖女！你这个妖女啊！都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儿子手机里的最后一条短信就是发给你的，他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去酒吧，都是你，你到底拿什么诱惑住了他啊？他从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开始，就一心想和你处好关系，一心想得到姐姐的喜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他只是喜欢你而已，他做错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杜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拖着病躯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满面泪痕地控诉她：“你为什么要约他去酒吧？他给你发完短信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好端端地会从三十楼跳下去？！啊？！你给我说清楚！”

杜蝶踉跄着走到柯睫身边，伸手就去抓她的脸：“你给我讲清楚！讲清楚！”

柯睫的眼眸冷若冰霜，她一步步后退，声音沉着：“该说的，我都和警察说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儿子从小就乖，一点儿都不让我操心，他从不结交狐朋狗友，除了你之外，他根本不认得什么品行不端的人！就是你，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柯柏华走了过来，拦住杜蝶：“小蝶，你别这样，警察会查清楚的。”

杜蝶转移了控诉目标，看向柯柏华：“都怪你，都怪你，你当初就不该和那个贱人结婚，更不应该生出一个这样的女儿！她就是嫉妒，就是嫉妒你更喜欢小羽，所以要毁了他！她是杀人凶手啊，柏华，她就是杀人凶手啊！”

“小蝶，她是有错，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还是要等警察查清楚。你现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这个年纪，还可以再生……”

“你还要护着她，你……”杜蝶身子一软，又瘫了下去。

柯睫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幕，夹在指间的烟，几近燃尽，就快要灼烧到她的手指了。明逍走了过来，接过她指间的烟蒂，扔进了垃圾篓。

“你回去吧。”她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

明逍夺过，扔进垃圾篓。

“你想干什么？”她怒了。

“你抽得太多了。”

“你别管。”她继续摸烟。

明逍扣住她的手腕。

“我说，你给我放开。”

不放。

“给我放开。”

不放。

看免费首发第一时间更新上 网址 蠢材三秒都能记住本站 WWW+闪爵拼音+COM

“明逍，相不相信，你再不放开，我就和你分手。”

明逍沉默片刻，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缓缓松开。

柯睫将烟点燃，叼着往外走，一边警告：“不许跟着我，跟着分手。”

明逍停下脚步，没再跟上。

因为“分手”两个字，太可怕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明逍接到郭朝阳的电话。

“逍儿，你快去找柯睫，估计要出事。”

心咯噔一下，他冷静的声音里难掩恐慌：“怎么了？”

“我查过了，一定是刘孟北他们干的，我找关系让人查了下‘想念你’和怀江东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