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门踹坏了是要赔的。”

“里面有我认识的人，你们赶紧给我把门打开了！”

“您先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找人来给你开门。”服务员说完就赶紧去找人了，柯睫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又走到门边猛拍，“柯羽，我再问你一遍，在里头，就给我应一声！”

柯羽缩在角落里咬着唇，一声不吭，他只恨不能屏住自己的呼吸。

没一会儿，柯羽就听见了服务员去而复返的声音，与此同时，包厢门的钥匙孔有什么东西旋了进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柯羽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从角落里站起来，一抬眼，他看到了离自己一米之遥的窗户。

门打开的一瞬间，柯睫就看见了这样一个画面，柯羽趴在窗台上，身子佝偻，微微侧头，满目哀伤地望着她。

柯睫管不上那么多，只是问：“小孩儿，你爬窗户干什么？”

柯羽还是那样望着她，什么都没说，然后转身沿着窗户往下爬。柯睫迅猛地跑到窗边，低头往下看，柯羽正沿着墙上的各种管道和空调外挂机往下爬。

“柯羽！”柯睫大喊了一声。

闻声，正在艰难爬行的柯羽停下，抬头望了她一眼，轻轻喊了一句：“姐。”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他不能保证楼上的人到底有没有听清。

“小屁孩成精了！”柯睫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往包厢外跑。跑出“想念你”酒吧，又绕到酒吧的另一侧，刚才柯羽爬行下落的那一面墙下，早已不见了小孩儿的身影。

柯睫站在原地，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来回走了几步，低骂：“见鬼了！”

她拿出手机，给柯羽打电话，边走边打，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他妈的，他妈的——”她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生气过，这是怎么回事，小孩儿居然会来泡吧，泡吧就算了，莫名其妙地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却又不肯开门见她，到最后居然爬墙遁走？她是妖魔鬼怪还是欺世恶霸，有这么恐怖吗？

柯睫沿着怀江东路一路走，一路打，就不信这个邪了，你能躲我一时，还能躲我一世？她一路骂骂咧咧，和她擦肩而过的路人见了，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等她走到怀江大厦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柯睫呼出一口气：“小孩儿？”

手机里很安静，柯羽没有应她，柯睫皱眉听了一会儿，听到了猎猎作响的风声，细一听，还有小孩儿轻微的呼吸声，柯睫满脑门问号，先挑一个最近的问：“你现在在哪儿？”

那头还是不说话，柯睫的好脾气从来维持不过三秒，顿时就炸了：“我问你，你现在在哪？！耳聋了还是怎么？！”

终于，那头发声了，很轻的一句：“姐……”

尾音拖得很长，说话的人有意把这个称呼念出几分讨好的意味来。柯睫听得不是很清晰，除了声音很轻很轻外，没完没了的风也掺和进来，搅乱了人的听觉。

但柯睫知道他在喊自己。

“你今天是孙猴子附体了吗？”她没好气地问道。

“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柯睫听着，感觉小孩儿现在的声音特别适合去给苦情剧配音，观众听了，三秒之类，绝对潸然泪下。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发疯？”

柯羽问：“你喜不喜欢我啊？”

“什么？你今天出门没吃药是不是？”

“喜欢弟弟的那种喜欢。”柯羽补充道。

“柯羽，我没时间跟你瞎逼逼这些有的没的，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姐，我很喜欢你。”

“柯羽！你再发疯相不相信我明天就把你送精神康复中心去！”

“姐，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承认我是你的弟弟，是你喜欢的弟弟。”

“柯羽，你给我正经说话成不成！”

“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吃夜宵的那一晚。”

“姐，我觉得自己过得好辛苦啊，我想休息了。”

“姐，我挂了哈。”

最后一句：“姐，你要幸福平安。”

……

最后的最后，柯羽根本没给柯睫说话的机会，柯睫懵逼地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觉得自己一定是乱入了某部苦情剧里，或者是今天早起时睁眼的方式不对。

小孩儿这一系列无厘头的行为，她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最关键的是，她只能暴躁地停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