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怪异地打量着明逍：“我觉得不对劲。”

明逍：“什么不对劲？”

柯睫：“你最近对我的态度不对劲。”

“怎……怎么不对劲了？”明逍故作迟钝，头微微地低下。

“对对对！”柯睫不自觉地抬高了一点音量，“正常来说，你应该是这样的。”

“我……”明逍继续装。

柯睫朝他笑了下：“保持。”

这不打招呼就绽开的笑容，像一道极速电流一样，通过空气，直击明逍的眼睛，又迅猛地撞上他的心脏，他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了。

等他无声地笑完，柯睫的半张脸已经缩进了被子里，以一种看起来十分温和无害的姿态，睡着了。

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低头的一瞬，目光离她的额头、眉眼、翘鼻、娇唇，很近很近，他保持着这种近距离的姿势看了她一会儿。如果目光能温柔到把人溺死，世界上恐怕又多了一对令无数人垂涎的“凶器”。

明逍强制性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再这么看下去，他身上的某些器官就要“违抗君命”，擅自“冲锋陷阵”了。

别误会，这里的器官是指嘴。

走出病房，柯羽正倚在门外的墙壁上低头发呆，一见他出来，立马迎上去：“明逍学长，我姐……她怎么样了？”

明逍往外走：“她现在睡着了。”

“你有没有和她说我……”柯羽跟在他后头。

明逍：“没来得及，也不适合说。”

柯羽的声音低了下去：“也是……”

明逍：“有些事不能急，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关键在于他们长辈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柯羽的声音更低了：“我知道，是爸爸妈妈做得不对。”

医院的室外休憩区，绿树掩映，鸟语花香，明逍在一片树荫处坐下，柯羽也跟着坐了下来。

明逍询问：“能给我说一下柯睫家的情况吗？”

柯羽：“你想听什么？”

“你想到什么就可以跟我说什么。”

柯羽攥了攥十指：“其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姐姐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妈妈跟我说，当年爸爸和梁阿姨结婚，不是因为相爱，他们只是互助互利协议结婚而已。”

听到这么狗血的剧情，明逍轻笑了一下，问：“是政治、商业联姻的那种？”

刚问完，明逍的手机就响了，是高晓年打来的，说是回到病房没看见人，柯睫又睡着了，正好家里老婆打电话让他把今天的菜给买了，先走一步。

挂电话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柯睫的弟弟给她亲人打电话，孩子生这么大病，没大人照顾怎么行？

明逍点头称是，高晓年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柯羽继续回答明逍的问题。

“不是。”柯羽摇头，“我妈妈说，是梁阿姨逼迫爸爸的，这也是爸爸跟我妈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明逍问：“为什么要逼迫？是因为柯睫的妈妈很爱柯柏华吗？”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柯羽又摇头，“十几年前，爸爸还刚创业没多久，公司发展的势头很好，当时爸爸手上接了一个大项目，但是项目的资金无法周转，向银行借贷后还差一大笔钱。因为这个项目的风险有点大，很多银行怕借出去的钱有去无回，就不给爸爸放贷，几个和爸爸关系不错的银行，也只是贷了部分，根本无法启动项目。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就认识了梁思思，梁思思的爸爸是桑城私人银行的老板，同意了贷款，项目启动后，爸爸就和梁思思结婚了。”

明逍默默地听着。

柯羽继续：“爸爸当时的女朋友是我妈妈，可是他一声不吭就和梁思思结婚了，大家都猜爸爸是为了得到贷款而娶了梁思思的。后来我问妈妈，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妈说，不完全是这样，但我问她到底是什么，她又不说，说我是小孩子，别管。”

“我也不敢多问，这是妈妈的伤心事。这么多年了，只要一提到这事儿，我妈心里就难受。”

“但我还是知道了。”柯羽说完又自我否定，“不，应该是我猜到的。”

明逍问：“怎么猜到的？”

柯羽低声说：“是我不小心看到的，就在今年暑假……”

柯羽说了一半，卡住了，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明逍见他纠结的样子，还是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