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她说是在墨府时墨白教过她一段时间。但是传授琴技的师父却说良箴对瑶琴的熟稔程度绝对不是只学一段时间能练出来的，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夫。可她明明只有十五岁，这一切解释不通，只能说她是天资聪慧，百年难遇的奇才。

叶楚华转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良箴。

只见她缓步走进雨幕中，在桃花树下站定，背影说不出的清绝孤冷，像是降落凡间的仙子。

他痴痴地看着，恍惚觉得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更像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种感觉自从她性情大变后时不时就会产生。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每当这种感觉出现，他在脑海里就会不自觉浮现出一些不良的画面，仿佛只有这样贬低意淫她，才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正想着，良箴身边出现一个褒衣博带的男子，男子撑着油纸伞，仿佛怕惊扰了她，轻轻悄悄地站在她身后，把伞全遮在良箴头顶，自己淋着雨。

良箴察觉了头顶的伞，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然后向男子露出一个清婉的笑容。这笑容里满含着真诚，是真再向男子道谢。

那男子显然也迷失在良箴的笑容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叶楚华都能看清那男子和良箴对视的瞬间，脖子和耳根都红了。

“哼！”叶楚华冷哼一声，紧紧攥紧手中的剑，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阴沉道：“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

一个月后

良箴浑身颤抖着看着眼前浑身青紫，七窍流血，全身骨骼都严重变形的男子。

这男子是谷里的一名弟子。她来到这里五个月，认识了他五个月，却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是个极为腼腆的男子。他们开始只是偶遇和短暂的眼神交汇，后来相遇会简短问候几句，每次都是良箴先开口。他每次偶遇到良箴都是低着头躲躲闪闪，还没说话就羞红了脸。

良箴觉得他极为有趣，更多的，她能从他的身影里找到另一个人的一点影子，尤其是他穿着褒衣博带的时候。后来相遇的次数多了便发现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所以她很愿意跟他说几句话。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虽然他们不曾互通过姓名，但是已经日渐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来，算得上是熟人了。

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温润儒雅的男子就莫名其妙这样惨死。良箴心头涌上巨大的悲哀和恐惧，心口像是被尖刺扎着，很痛，痛到麻木。

她很想嚎啕大哭，悲伤的浪潮翻涌，几近要吞噬她的理智。这样一个心思纯良，恭谦儒雅如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就这样殒命，她不止是出于知己的悲伤，更有巨大的惋惜。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死亡会不期而至。人太渺小，渺小到抵不过命运的心血来潮。

男子被草草埋葬了，死因不详，大家仿佛已经看惯了生死，只神色凝重地旁观着，没有人哭泣。

良箴灵魂出窍般愣怔着往回走，叶楚华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箴儿，你可知那男子得了什么怪病？”

良箴顿住脚，空洞的眼神慢慢聚敛了些许光点看向叶楚华。

“其实他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中了蚀骨散，一种慢性毒药。”叶楚华淡然开口。

良箴空茫的眼神定在叶楚华脸上，看着他微漾着笑意的脸充满神采，与那死去的男子灰败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不解，他为什么能在刚刚看完别人的死亡就显露出这种意气风发的神采。好歹算同门人，他为什么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叶楚华看着面露悲伤的良箴，烦躁而不耐烦地开口道：“蚀骨散虽是慢性毒药，但是药性发作起来会让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他为什么会中蚀骨散？”良箴紧紧地盯着叶楚华，她隐约觉得那男子的死跟叶楚华有关。

“不知道”叶楚华颇为遗憾的摇摇头“我也是在刚才看他死亡症状是才看出他中了蚀骨散，要早知道他中此毒，我是完全可以救他的。”

“你有解药？”

叶楚华看良箴眼中闪过疑惑，于是继续解释道：“蚀骨散是慢性毒药，在人体内潜伏一个月后难能显露出病症。在这一个月期间，中毒人骨骼慢慢发生腐蚀，虽然苦痛不堪，但是从面相上看不出任何症状，只有在毒入肺腑，夺人性命后才能看出来。”

“你有解药，你是有解药的。”良箴低下头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不相信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