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五大少醉得不轻,脸红脖子粗地把两眼一瞪,“嗳,我说你怎么又要走?好没良心的小婊子!就为了那南方佬阔气些就这么惦记他?”
照花被骂得心中一紧,好在掌班段二姐早就谆谆教导过,若遇上客人吃醋,那就对着姓张的骂姓李的、对着姓李的骂姓张的。照花学艺精湛,即时搬出了一脸的可怜之态,委屈地低着声音说:“戴爷,我也不想陪那个南方佬,可我没法子,昨儿才挨了妈妈的骂,说我心里只装着你五大少,把其他的客人全得罪了,耳提面命地叫我今天不许偏心。你不信,只问我姐姐。”
“可不是?”青田暗赞照花之机变,又为她托上一句,“要么戴爷去同妈妈商量包了照花,她便天天跟着你,哪里也不去。”
这诌辞立将五大少哄得高兴了起来,亲亲亲热热地一把拉过照花的手,“原是我错怪你了,你也甭做难,我一会子就去跟你妈妈说,再不叫你应付那姓康的。好了,你也知道我,不过酒吃多了嚷嚷两句,你别记在心里……”
同伴们在一边颇为不耐烦,“你先放照花去吧,乱缠个什么?”
于是二女添了几声“对不住”,挽手并出。一个往前面大堂去,一个往对过的西花厅。两处均是牌局,二人各看着自己的客人碰几手,坐够了一刻来钟,又回到东厅五大少的酒场,陪上几杯酒,接着再抱歉两句,重赴牌局,有若一对来而复往、往而复来的梭。然而自古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所织就的锦缎再繁美,与贫妇手中枯燥的、疲惫的梭,是毫无关联的。
敲过了二更,东西两厅仍玩闹不休,大堂的豪客虽也斗志昂扬,奈何牌友们或退场,或往别处消遣,连一桌牌也凑不齐,只得草草收场。青田光在口内送一送,仍回东厅来坐着。柳衙内听说那人已走,大感欣慰,“哼,我就是不能让他如意!既这样,你也回房歇着吧,不必在这里陪我了。我瞧你脸色差得很,忙出病来,倒要叫我过意不去。我与你什么交情?绝不怪你冷落。再说今儿也不是我做主家,不过给五弟镶边儿罢了。”
青田称了谢,正待告退,冷不防座上的五大少“噌”一下跳起,合拳怒吼:“眼看青姐儿都回来两趟了,照花连个影儿都没有,他妈的那姓康的竟敢就这样拘着照花不放,倒让大爷我痴汉等丫头一般傻等着,不是抬杠是什么?你们甭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