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得不做伤害她的事情。
她恨他,可她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要他饶了他们家。
终究,一切都错过了。
东辉阁内。
苏炳叶焦急地守在洛锦欢身边,张太医被皇上这情绪影响得好几次都不得心宁。
正在这时,小德子从门口匆匆忙忙地进来,凑在皇上耳边耳语一番,苏炳叶立即脸上有了喜色,他忙应着,“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便听见叮咚作响的声音从门外一路飘了进来,德妃着了一身翡绿色锦袄,肩上披着白色狐貂,盈盈福身,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苏炳叶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俗礼,直将德妃双手扶起,急言道,“就不必这些俗礼了,平日里这宫中就属你与贵妃走得亲近,这会来得正好,快帮朕劝劝贵妃。方才在大殿上洛大人撞了方台自刎。朕怕她…”
德妃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投给皇上一抹让他安心的微笑,安慰道,“皇上放心,姐姐平日里待我极好,臣妾知道如何做。”偏头那瞬间,却有一丝恨意浮上眸子。
怎么就这般让他死了,那岂不是要坏了睿哥哥的计划?
正在这时,躺在床榻上的洛锦欢也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张太医正在为自己诊脉,再看,便是德妃和那杀了竹脆,杀了爹爹的杀人凶手,苏炳叶。
她的情绪在看见他的那一刻陡然失控,洛锦欢颤抖着身子大哭,冲着苏炳叶大声喝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喝斥间,随手拿起床榻上的一个空心玉枕朝着苏炳叶砸去。
苏炳叶也不躲闪,额头上愣生生地挨了一下,顿时血如泉涌。
洛锦欢满脸泪水,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苏炳叶的面前扑来,被屋子里的侍卫拦住,谁知苏炳叶却大声一喝,“都给朕退下。”
侍卫放开了洛锦欢,她便如嘶吼的困兽一般飞奔而来,狠狠地将那簪子插进他的胸口。
吓得德妃一声惊呼,但是皇上没有发话,众人也不敢上前,只能隐隐为皇上担忧。
洛锦欢红着一双眼眸对上苏炳叶的脸自嘲般地问道,“疼吗?苏炳叶,我问你疼吗?你知不知道你也用同样的甚至比这更残忍的方法一次次的伤害着我!”说罢,盈盈粉泪,直扎得他眼睛生疼。
“锦儿,对不起。”苏炳叶抬手,想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手还未碰到她就被洛锦欢一下子推开。
“拿开你的脏手,滚!”洛锦欢指着门外,浑身颤抖着。
“皇上,你还是去外面吧!小心娘娘又伤了你。”苏炳叶身边的小德子拉了拉皇上。
德妃也赶紧将皇上往门外推,“皇上,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你还是先出去,免得姐姐情绪又激动起来。”
听罢,苏炳叶咬咬唇,最终还是选择走出东辉阁。他不是怕她伤了他,他只是怕她厌烦他。
看着皇上随着众人已经出去,德妃轻轻几步走到洛锦欢面前,用手拍了拍那已经失了神没有魂的女人的后背,又将她一步步地向床榻处带去,劝到,“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得先回床上躺着,让张太医为你仔细诊诊脉,养好了身子后面的事慢慢计较。”
苏炳叶走了,洛锦欢整个人就如没有灵魂似的,她傀儡般的听了德妃的话,躺在床上双目无光。
张太医伸手搭上她的手腕,细细来诊。突然惊喜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有了!娘娘有喜了。”
德妃不解,洛锦欢似乎也没有回过神来,张太医继续解释道,“方才娘娘脉象微弱,臣还不敢肯定,这样细细诊来,娘娘怕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一下德妃听清楚了,她忙走到洛锦欢床榻边上,坐在她面前对着洛锦欢欣喜地说道,“姐姐!你可听见了,张太医说你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洛锦欢的神经在那一刻,似乎被什么扯断了似的,有了两月的身孕?
与那人成婚近五年,她想要孩子的时候都不曾见喜。也因如此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就连萧太后也时常为难自己,若不是一年前萧太后为皇上去静安寺为先皇祈福诵经,指不定自己要被她为难成什么样子。
如今这个时候,她对那人心灰意冷的时候。这孩子却,来了?还已经两个月。
蓦地就想起两个月前竹脆死的那个晚上,他确实在逐梅苑过的夜。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为什么?难道连老天也在捉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