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些时辰,你宫里的丫头又不在,我这一时着了急就堵在院子外了。”德妃解释道,似乎是为刚才没有考虑到隔墙有耳这件事而懊恼。
“不碍事的,我这不是已经安全回来了。”洛锦欢说着,将外面的那一身狱卒衣裳褪了下来塞在床底下,又拿了一件绣着五彩梅花的长衫罩在白色亵衣外面,“怕惹了麻烦,就遣了丫头换了一身狱卒衣裳去了大理寺,所以妹妹刚才将我认错也在情理。”
“妹妹不如姐姐心思缜密,这样确实可以省却很多麻烦。就是不知道姐姐此番前去,打听到洛大人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德妃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怕是有些麻烦…”洛锦欢顿了一下,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可否求妹妹再帮一个忙?”
“姐姐尽管说来,若是妹妹能尽到的必然相帮。”德妃回应。
“我想看关于我爹的案件卷宗。”洛锦欢想着也许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德妃为难地嗫喏道,“这件事妹妹恐怕还真帮不了你。虽说我爹爹和那大理寺少卿事有些来往,可是往日里这些案件卷宗都是要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一起审核的,妹妹怕是没有法子了……”
洛锦欢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但是德妃既然这般说了,许是真的无能为力,也不再难为德妃,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姐姐现在也是心急则乱,病急乱投医了。这样吧!不若你帮我找一个人来,我兴许让他可以帮些忙来。”
德妃一侧耳,听到洛锦欢有了法子自是欣喜,于是凑近了她仔细听她吩咐。
一夜,便是这样过去了。
距离父亲三个月的审判,也过去了好些日子。
是日傍晚。
洛锦欢正在院子里歇着,她这般做也是为了装个样子给香箜看的,毕竟这丫头是皇上派来的人,她用着自然也就没有竹脆那般放心。
快到酉时的时候,洛锦欢支开了香箜替自己跑一趟书房,拿几本书去。
香箜这几日见自家主子愁眉不展,一声不吭的,实在是闷得很,撒了欢地领命走了。
香箜刚走不久,逐梅苑便出现了一个欣长身影,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女人,你终于想起我了!”顾南夕踏步而来,似乎并不觉得拘谨,直接跨了步子在洛锦欢的面前坐下,脸上的欠揍表情显露无疑。
洛锦欢真的很想一巴掌扇过去,不扇死了扇得毁容也不错呀!
可转念一想到有事求于这人,还将早就准备好的美酒斟好递给顾南夕,笑得灿若桃花,“可不是嘛!所以这才请顾公子来我这逐梅苑坐坐。”
那语气!那表情!那笑容!
顾南夕只觉得身后阵阵阴风,吹得直叫一个透心凉,他毫不客气地回问道,“女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个样子,我有些适应不来。”
洛锦欢自然不会直奔主题,依旧打着哑谜,“顾公子不急,先喝了这杯酒,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顾南夕直接就拒绝了,“别!这么殷勤非奸即盗,我不能为了一杯酒回头再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
洛锦欢看这人软的不行,也不跟他客套了,直接拉了脸来,“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顾南夕正了正脸色,果然这样才是洛锦欢的作风不是,于是心安理得地端起那杯酒。
“我想让你去大理寺帮我偷我爹爹的案件卷宗……”
“噗--”
洛锦欢还未说完,便听见顾南夕刚喝进去的酒全喷了出来。
偷卷宗?还是大理寺的?
洛锦欢你可真看得起我顾南夕的能耐!他挑了挑眉,虽说他知道洛大人这次是被人有意冤枉的,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可是这些还没到要浪费去偷卷宗的份上,既然这是一件赔钱又赔命的买卖,顾南夕自然不会放过顺便向洛锦欢占占便宜,“帮你偷卷宗,我有什么好处?”
洛锦欢一怔,当时爹爹说有什么事可以找顾南夕帮忙,现在看来果然不靠谱。
“你想要什么?”洛锦欢沉了脸问。
“我…要…你。”几乎是毫不犹豫,顾南夕便脱口而出,“若是为自己的女人做这吃力又不讨好,还有可能赔命的事,我顾南夕绝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是……”
洛锦欢一听此话,拍桌而起,怒喝道,“顾南夕,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