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南灵珠海石,你可还记得?”
“珠海石?”尘暮睁开眼,红润而迷茫的神态再次冲击着朝阳的神经。
眼眸一黯,将小人儿拉起抱在怀中,“除了本皇子以外,不准让任何人看了你的手腕内侧。”
那东西存在世上一时,她便多一分危险,还不如直接打入她的手腕,暂避耳目。
拉过小人儿的左手,细细地摩挲着,直到那处墨色的印记完全淡化,与肤色融为一体,朝阳才放过她的手。
“呸,”尘暮将脸搁到他肩头,闷声道,“你也休想看。”
方才,方才她又……又跟朝阳亲上了?脸一红,却忍不住继续偷眼看他。
“你看着我做什么?”朝阳戏笑,刮了刮小人儿的鼻头,“再看我可要收金子了。”
尘暮别过眼,想着刚才那一下,忍住揍他的冲动,问:“皇子殿下,您刚才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到现在,她手腕那边还是阵阵地疼。
“没什么,”朝阳低头细细地看她,抹去她面颊上残存的泪痕,倚着她柔柔地吻落,一并堵上了她满是疑问的唇瓣。
尘暮吸了吸泛红的鼻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颗心胡乱地跳着,像不通音律的人被逼着演奏的一首生涩的曲子。
一动不动地感受他,感受着他起伏的情绪,一时忘却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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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这边温情脉脉,上将军府可是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
“将军,如若是尘相在场,量他也不敢驳了您的面子,可那西澜国的三皇子,当真未将您放在眼里,任他手下的侍卫羞辱,这份气,末将实在咽不下。”
容成武望了眼满身戾气的将领,摆了摆手,沉声道:“你看那聘礼如何?”
“聘礼?”那人先是一愣,转而又笑,“西澜国真是别出心裁,听闻是南灵价比金玉的玉像观音,却不知三皇子寻了什么冒牌货,搪塞给了尘相。”
容成武眉心一皱,并不接话,待那人笑够了,才唤了奴才取来信纸。
“将军这是何意?”那人看着他走进书房,下笔成书,接着又绑上寻常用来联络于沈长策的信鸽,直至飞出视野。
“子术,朝政之事并不比行兵打仗,单单如你所见,这后面,多得是你看不见摸不透的关系。谁若多算了一步,便是两军对垒的赢家。”容成武拍拍高大的将领,又言,“准备一番,我们还得回宫复命。”
那个被唤作子术的人微一思量,点头应下。
容成武听着他离去的铿锵有力的步伐,面上尽是坚毅之色。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心老了,曾经满腔的报国热血亦被磨去了初时的浓稠。这心一老,人也便老了,想要的东西同样跟着老得一塌糊涂。
权利、珠宝……他深知自己已堕入腐朽,却再无跳出来的可能。
那日,沈长策找上他,将他近年来敛财与贩卖兵器的行径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般罗列出来,他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可还需要怎么逃?不过是再多一种敛财的渠道罢了。
他与西澜国的大皇子做了交易,代替了原定接送聘礼的礼部尚书。
而西澜那边,大皇子因犯了事正被西澜王禁足不便出面,这聘礼的事自然由三皇子亲自安排了手下的人护送。
他并不知大皇子的用意,也不想去揣测聘礼究竟牵连了什么,值得一个国家的皇子调查了别国的重臣并与之交易。
可世道偏偏背离着他的意愿,沈长策暗中布置了人手拦截那批聘礼,而他也得知了聘礼的真面目——南灵珠海石。
南灵珠海石,他只知那东西价值极大,曾在九州之地掀起血雨腥风,于其他一概不知。
千般万般,他都不甚在意,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小女竟不知何时与沈长策走到了一起。
容成武突地生硬一笑,望着远处山峦尽头连绵的峰头,看烈阳拨云见雾,荡开满山悚峙的青峰,再渐渐消弭,杳无所踪。
☆、医师殷往
同一时间,正在沈长策院中捣腾着药材的殷往听到了信鸽振翅的响动,放下手头的物什,起身看向栖落在枝干上全身纯白的鸽子。
那鸽子愣头愣脑地猛瞧了他好一会儿,才直直地钻进沈长策寝房中半掩着的木窗,一瞬不见了身影。
殷往垂头一笑,一并步入寝房。
不知所措的信鸽跳在榻上,急得左右打转。殷往看着它蹬了蹬自己的脚,随后倒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