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停下，下来七、八个人围上来。陈见情形有异，拔腿就跑，被公安开枪击中屁股（也许这就是他说的第二枪），立即栽倒在地，当场就擒。原来，黄莎联系上的买主，是省公安厅六处缉毒警察乔装的，交易时人赃俱获。黄莎马上就供述了陈楚鸿，这才有滨海新村街头枪击一幕。

次日，陈科长又提出陈楚鸿训话，他叹气说：被处死后，下到阴间肯定有好多仇家要来吵架，问为什么原来打架打得这么厉害。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

陈楚鸿居然也知道大贪官老戚，他说老戚当年在D市当书记太霸道。陈科长问他怎么霸道，他说，乱占人家的矿罗!一说到具体情况，他又不说了。

我们正在交谈，老杜走了进来。见到他，陈楚鸿表示不满，说：“老杜不是好人，想我早死。”原来，前几天，老杜给他理发时，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理头了。”他为此耿耿于怀，大不高兴。此事再一次说明，他表面上视死如归，实际上却是很计较、很忌讳说死的。什么心态，我有点说不明白。

三十六第二交响乐地狱之门安魂曲（五）

（五）废墟命案

杀人犯刘军文的脚镣比陈楚鸿的要精致，到处磨得亮光光的，没有一点锈蚀，引得我老是观察这付脚镣有何不同。

刘军文是继陈楚鸿之后被判死刑的另外两个死囚之一，但是他并不是判死刑才打的脚镣。他与陈楚鸿不同，一进监所马上带上了这玩艺儿，而陈楚鸿是一审判决下来后才带上的。之所以特别戒备，是因为刘军文犯的是杀人抢劫罪，基本上必死无疑。

刘军文身高不过一米六五，矮而壮实，看上去并不愚钝或者凶残，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盲流。但他不是盲流，是在部队服役后退伍的海军陆战队员。他说，他是湖南常德人，1995年退伍后就在S市开始打工，开过发廊，赚了钱后买了一辆中巴车跑运输，后来卖了中巴车换成一辆工程车，专门承揽一些工程运输活计。谁知近年工程少，工程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