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一剑刺死了陈礼,只怕陈礼的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他大概也是料到了吧,所以才临时反了陈礼。不过,他这一反倒省了我们很多事,而且,他这样一来便是有功了,朕倒是不好杀他了,便当是回报了当年他救了阿姐之命的恩情吧。”
阿夕扯扯嘴角,陈渊的这些举动,虽看似平常,却也不是不是能理解,自古忠孝两难全,他既要顾及陈馑,不想让陈礼伤了他,又要顾及陈礼。若太子入了宫登了基,陈礼的下场只怕是没人敢想吧,所以他干脆一剑刺死了他,省了他日后的苦痛。
“姐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所以你实话告诉阿姐,十年前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陈馑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这十年他又在何处?
朝晖知道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阿姐想知道这些事,何不亲自去问陈馑。”
阿夕神情一滞,“他……他还好吗?”
朝晖摇摇头,“不太好,他伤得很重,而且体内有毒,朕已命太医全力医治,太医说伤倒是不重,新伤旧伤都能治好,只是这毒伤了他身体的根本。”
“毒?”
他怎么会中毒?
朝晖道,“是的,毒,我问过佟春跟你这宫里的那个宫女了,毒大概就是在这朝阳宫里中的,不过阿姐不要担心,你并未中毒。”
在朝阳宫里中的毒?朝晖这是什么意思?在这朝阳宫谁会给陈馑下毒?他的意思是这毒是她下的吗?
阿夕摇摇头,“可是我并未……”
朝晖打断她,“朕知晓不是阿姐,是那叫柳儿的宫女,她是陈渊的人,后来不知怎么为陈礼所用了,毒是陈礼让她下的。”
阿夕深吸口气,脑子里乱成一乱麻,朝晖偏又不将实情全盘而出。
朝庭未定,朝晖事多,只在朝阳宫待了半日便离开了,离开前对阿夕道:“阿姐若是无事去看看陈馑吧,你想知道的那些何不亲口问他?”
朝晖的这句话像魔咒般,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响起。
她将自己闷在朝阳宫里闷了两日,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去看陈馑,朝晖说的没错,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应该去找陈馑问清楚。
只是当她下定决心来到陈馑住的寝宫却被部在门外的佟春拦住。
“将军身子虚伐不便见客。”
阿夕被拦得愣住了,“不便见客?”
佟春垂头不语。
阿夕不肯走,问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佟春心里想着,他哪里敢有这个意思,连忙道:“是将军的意思。不过……将军身体也的确不大好,不见客也是好的。”
阿夕怔怔地看着他,“是不见客,还是不见我?”
佟春的沉默让阿夕明白过来,陈馑的不见客只是不想见她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
阿夕去而复返,也未见异常,倒是青儿干着急。
她私下里去找过佟春几次,但佟春都说是将军的意思,将军说不见便是不见。
青儿气得狠狠地踹了佟春两脚,恶狠狠地骂他:“你就见不得姑娘跟将军好是不是?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己不娶媳妇还得霸着将军啊?”
佟春苦着张脸无语,他是将军的人,自然得听将军的。怎么不论什么时候,他都里外不是人?
不过,阿夕倒是没觉得什么。
他因她而中毒,她又刺了他一剑,到头来他还帮着朝晖与他亲生父亲对抗,他生她的气,不想见她也是应当的。
本来阿夕想着,陈馑既然不想见她,那她便等着吧,等着哪日他气消了,或许他就想见她了。
只是,等到新皇登基那天,有千秋之功的大将军陈馑却仍未出现,对外也称身子不好需要调养,阿夕就不免有些慌了。
这等大事,陈馑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阿夕再次去佟春那里碰了个钉子后青儿把佟春上三代翻出来翻来覆去的骂着,阿夕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了晚上,阿夕却忽然说肚子疼,急得青儿团团转,赶紧去请了太医过来。
阿夕疼得直叫唤,最后连新帝都惊动了。
新帝来的时候阿夕脑门子上全是汗,新帝也慌了,抓着太医问怎么回事。
太医却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公主身子无大碍,这怕是心病。”
新帝松开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