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睁大眼睛,冷汗从额头上,不住地向下滴落,双腿虚软,支撑在刘彻身上,“是有些不舒服…”
“速宣太医令!”他一个示意,便立即抬来一驾步辇。
我不肯上车,道,“臣妾请求陛下应允一事!”
“朕都依你,先上来,莫伤了身子。”他对于我的失常,颇有些意外,却仍是耐着性子将我哄劝上撵。
“方才臣妾看到接驾的人群中,有郎中令李敢。”我说罢又回头张望,好似死神就站在他身后,如影随形。
他蹙眉思索道,“郎中令在此,并不为奇。”
“臣妾请陛下将他遣返出宫,不得在此处停留。”
“为何?”他疑惑更重,垂眸望着我。
“臣妾觉得甚为不妥,他和大将军方有争执,不便相见。”我一时情急,遂脱口道。
谁知刘彻却不以为然,只轻笑了道,“朕还以为郎中令如何惹你烦心,此事你不必担忧,大将军有容人之心,断不会因此记仇。”
“大将军自然不会,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拿此事做文章。”我不依不饶。
“可春猎之行,朕为了安抚他,特意诏他侍驾,天子一诺千金,岂有反悔之理?”刘彻握了握我的手,极力安抚着我的情绪。
“那便让骠骑将军回宫。”我定定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缓缓松开手,“爱妃可是思虑过多?若是将他们都赶回去,又何谈围猎?”
他略带怒意地回应,将我呛地说不出话来,站在刘彻的角度,也许这只是无理取闹,可他又岂会明白,这其中潜在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本是散心狩猎,此刻已经兴致全无,既然刘彻这条路行不通,那么我必须要见霍去病一面!
刘彻与我安置在招仙阁,仍是上次寝居之处,我一刻也静不下来,心里烦乱无比。
他整理了猎具,又将随身带来的竹简摆放到外阁,一切安顿之后,便派人仔细照看我的行动,径自出了阁门。
“陪同陛下狩猎的大臣是居何地?”我找来侍卫,打探道。
“各处皆有。”
“那大将军与骠骑将军是居何处?”我佯作不经意地询问。
“将军暂居应门前华阳宫。”
我转身走回阁内,和衣躺下,一宿无言。
夜半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坐起,窗外树影昏鸦,黑黢黢地一片,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刘彻翻了身,“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