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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寅道：“回去是能回去，不过是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准，姑娘找他有事？”

戚遥觉得她要是直接提了银子的事，搞得像是来催债的，不太好，就另道：“我和他在晟京走散了，我还有东西放在他那儿，没来得及拿。”

赵子寅笑了笑，“那姑娘大可放心，以傅兄的为人，若是姑娘落了东西在他那儿，他定会派人给姑娘送到蜀中来。”

“真的吗？”戚遥惊喜。

她之前也是这么猜的来着，可她只是闷在心里猜，自己安慰自己，始终没个底。如今赵子寅的话才算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赵子寅万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言：“若姑娘放心不下，或者急着要，我可以给他去封信，请他把东西送过来。”

戚遥招招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等着就是，不用催他。”

她捧着热茶杯沉下眼，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要是还麻烦赵小哥写信去催，她就真成了讨债的了，只要知道他会送来就成，她等等也没什么。

“姑娘是我和傅兄的救命恩人，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姑娘尽管来军营找我。”

赵子寅这话简直比她手里的茶还要暖，她就从没在傅时颐那儿听见过“救命恩人”四个字。

戚遥也指着城西的方向说：“我家在那边的篱笆巷，赵小哥你要是有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

“好。”赵子寅应道。

他们正在说话，一道人影投下，把桌子笼进一片阴影里。

有人走近了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见声音像你，本官还纳闷，不是说你偷跑出去了吗？好几个月没回过家，你哥逢人便打听你的下落。”

戚遥不用看都知道来的是谁，脸上的笑容霎时散得干干净净。

“本官在跟你说话，你也不知吭个声？”孙俭就站在她身边，瞥了瞥旁边的人，“让你从了本官你不肯，说什么不想嫁人，那怎么刚回来就有功夫在这儿勾三搭四？”

戚遥抬起头，脸色还算平静，话也客气，“主簿大人，衙门事忙，主簿大人犯不着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啧啧啧，几个月不见，又长标致了。”孙俭笑了笑，“丫头，你记住，不管你跑到什么地方，也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逃不出本官的手掌心儿！”

孙俭不满足于只逞逞口舌之快，还抬起手想要摸摸戚遥的脸。

他的指尖还没能碰到戚遥的脸，手臂被人霎时捏住。随着“咔咔”一声低响，他的整只手都被人反折到身后。

“你大胆！”

孙俭不呵斥还好，一呵斥，又被人家猛地按在了桌子上，哗啦啦的，把杯盘碗碟碾得稀巴烂。

戚遥吃了一惊，发现赵小哥的身手也着实了得，一瞬的功夫就把孙俭像摁只狗似的摁了下去，按得死死的。

孙俭还带了两个跟班过来，他们看见这架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拔了刀指着赵子寅，战战兢兢地喊：“放……放了我家大人！”

孙俭趴在残羹剩菜里动弹不得，骂道：“你……你是谁，胆敢殴打朝廷命官！”

赵子寅不紧不慢地答：“徐校尉的人，还请大人以后在这位姑娘面前放尊重些。”

“放……放肆，上次的事本官还没与他计较！”

“计不计较是大人你的事，我今日的话还望大人能记在心里。”赵子寅转眼吩咐，“言疏，把账结了。”

“是。”

“我来，这顿我请。”戚遥忙道，赶在言疏之前付了银子。

他们在酒肆里动手，老板不仅没生气，还不让他们赔打碎碗碟的钱，可见孙俭是只过街老鼠，人人都巴不得揍他一顿。

赵子寅松开孙俭，和戚遥一道离开了酒肆。

孙俭被压得狠了，趴在桌上半天都没能自己站起来。两个官差急忙去扶主子，没谁顾得上去追人。

背街小巷里，三人慢慢走着，像散步一样。

赵子寅笑言：“今日让姑娘破费，真不好意思，下次由我来做东。”

“不客气，赵小哥你今日也帮了我的忙，请你吃饭是应该的。”戚遥不免有些担忧，“赵小哥，你教训了孙俭，我担心你会惹上麻烦。”

“那个官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欠教训。”赵子寅答得轻松，“何况我报的是徐立的名号，他若要计较，尽管去找徐立。”

戚遥惊讶：“你知道孙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