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二说道“那有劳掌柜了。”

秦二一边应是，一边记住刚刚值得让胡慈亲自送出来的访客。

鲁生“这里有份清单，油盐香料在城西的杂货铺买，酱油香油在隔壁的酱油铺子打。劳烦掌柜了。”

秦二接过清单和料壶“知道了。”

这是他到客满楼后第一次出去，穿过酒楼门前的路进入个狭长的小巷子，一个头巾上插着小旗的货郎挑着扁担扛着竹簦走在前面，收拢的竹簦上挂满香囊玉穗；手转一个拨浪鼓，扬起的弹丸打在前后鼓面上“铛铛”作响。

“香囊香膏红胭脂，头钗步摇压鬓簪。

小笼小弓和斗笠，筲箕勺筷和瓢葫。

棋盘小帽鸡毛掸，风车木偶彩纸鸢。

大红柿子挂白霜，草鞋蒲扇收也买。

肩上两个百宝箱，一应物品全都有。”

孩子们开心的围着货郎打转，直勾勾的盯着竹筐里的玩具和篮子里的柿子饼，沉重的货物压得货郎直不起腰跟在后面的秦二都能听见粗喘的呼吸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迎了上来。

“爹爹，我帮你扛竹簦！”

汉子憨笑“你还小，这么重的竹簦压下去该长不高了。”

“不会的。”男孩踮起脚尖接过竹簦走在货郎前面。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一人挑起重担，一人分担竹簦，生活很累，赚钱很苦，可是啊，一回头总有一双慈爱的眼睛，而瘦弱的身板也总有一天能遮风挡雨。

跟在后面的秦二安静的看着这对平凡父子，眸子里也不禁染上了一层温柔。

走出狭长的巷子明媚的冬阳照在脸上，秦二迎光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宽阔的街面铺满青石板小贩们支了棚子卖汤面，包子，一派喧闹。他朝城西走去，路过将军府时齐钰正好出来。

只对视了一眼便错开了眼神，齐钰侧过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微笑让秦二心中温暖，他继续朝前走着，走到城西杂货铺。

杂货铺子有三两个客人，秦二排在后面抬眼就瞧见对面巷子口的算命先生是曾到过客满楼秘见过胡慈的人，此刻他正正眯着眼看过来。

秦二淡定回头继续排队，不再到处乱看，排到他时一抬头，杂货铺的老板正是早上才到客满楼找胡慈的男人，头上还是带着六合小帽，那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客官要些什么。”

秦二将写好的单子递过去“劳烦照着帮我拿好。”

“好嘞”那人接过后便开始拿货。

秦二只看着老板配货，眼风不曾瞟过其他地方，终于，巷子口盯着自己的目光终于散去，秦二提着货物道谢“多谢老板。”

男人也笑道“应当的，客官客气了。”

提着东西原路返回客满楼后，又提着罐子到隔壁的酱油铺子打酱油。

撩开门口的半截布帘，里面一个老人正坐在火盆旁边取暖，正是本该出城养老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