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楼
午饭过后店里没什么人,秦二依旧坐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一直在后厨帮忙的钱生走到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
秦二依旧打着算盘算账,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谈话。
钱生“大人,我哥托人来送信说我阿布病重,请您开恩让我回去一趟。”
胡慈一愣“你哥给你递的消息?”
“是。”
“他虽是一铺主管,但擅自利用消息网传递家书可是算以公谋私。”
钱生地上一张银票“大人,阿布病重也是情有可原请您宽宥。”
胡慈将银票收下“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知道没有调令谁也不能离开。”
钱生又递上一张银票“属下请大人恩典调令。”
这回胡慈没有接“我给了你调令你也出不去,擒虎关不是通商的边城,除了军士出征和斥候探查其余人不得随意进出。而且一旦你走了,楼里便有了人员流出按照擒虎关的规矩会被官府严查,你倒是走得轻松,楼里可麻烦了。”
钱生又加上一张银票“求您通融。”
胡慈挥手“这不是钱的事。”
钱生跪下“大人,求您了。”
胡慈有些不耐烦“我都说清楚了,若是被盯上你大可不必回来反正有你兄长在火神山做依靠,但是楼里的人包括我想走可就难了。”
钱生忙道“大人,属下绝无此意,属下一定会回来的。”
“呵,你还真是天真,妄想靠一张嘴就做出保证,也不动脑子想想别人会不会信。”
钱生还想在说什么,胡慈已经十分生气“下去!”
钱生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桌上的银票也不敢拿回来。
出来时,门口的秦二依旧在低头算账,钱生有些羡慕的看了他一眼后回到后厨。接着,屋里的胡慈高声叫道“掌柜的。”
秦二立刻起身应道“来啦。”
走进屋中后,胡慈交代道“告诉他们这计日看好钱生,防着他偷跑。”
“是。”
秦二的了命令先去了厨房,却见钱生正在和鲁生抱怨。
“鲁大哥,大人也太不近人情了,病重的不是别人是我阿布啊。”
鲁生安慰道“这客满楼是他说了算,忍一忍吧。”
“他的官是大,可是漠人都是火葬,一把火烧了以后连个牌位都没有,来年祭祀时也只朝着暮溪神山叩拜。我怕见不到阿布最后一面啊。”
“那你能怎么办?”
“我阿兄在火神山,我想先去他那儿,再从火神山出关。”
鲁生惊讶“你打算偷跑?那可是犯了死罪啊。”
“我没办法了啊,病重之人时日无多耽误不得。”
鲁生缓了缓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走。”
鲁生不动声色道“你的计划是什么?用不用我帮忙?”
接下来的谈话两人窃窃私语,秦二听不清楚便上楼去找秦福满。
楼上,秦福满正偷懒睡觉,秦二站到他面前咳嗽两声,秦福满惊醒看着面前是秦二气不打一处来“要死啊,吓死人了。”说着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他看着面前不冷不淡的秦二问道“你不应该在楼下守着大人,怎么上来了?”
“大人吩咐,看好钱生防止他偷跑。”
“他为什么偷跑?”
“不知。”
秦福满白了秦二一眼“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的,无趣。”
“我还要告诉鲁生,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厨房时,鲁生和钱生已经结束谈话正烧火做饭,秦二走到鲁生面前低语几句后离开,鲁生眼神复杂的看着火炕后烧火的钱生,良久之后取下围裙道“我去小解,你将火烧小些。”
钱生应道“知道了,鲁大哥。”
鲁生走出厨房,犹豫了一番后还是上了二楼。
店门外的望旗飘飘扬扬,正反翻转。等扑棱一声打在望杆上时,已是正面背光。
终于还是翻了个底朝天。
秦二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扒拉算盘,只心中暗叹看来今夜将会有混乱,火神山和擒虎关有联系的消息是没机会给酱油铺子了。
深夜,钱生轻手轻脚的从通铺上下来,偷摸推开房门朝后门走去。摸黑爬上墙角的水缸子扒上墙檐,正半挂在半空中时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