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希望,他们同为一党,沈复一定会为自己说话的。
可沈复却一脸惋惜“大理寺平允复核也并未发现不妥。”
都察院都御使江吉和吏部尚书裴封皱眉相视。
教坊司归礼部管理,如果没有礼部的参与根本做不了伪证,而罪证递到刑部后要上交大理寺复核驳正,可是同为一党的大理寺却没有提出异议复审,又有礼部约束教坊司众人都察院稽查时根本查不出什么。
如此一来江吉毫无办法保下张榜,而只是负责主持的裴封更是没有说话的立场,沈复此言一出李国公和安阳伯也找不出办法执行缓决。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折断,张榜瞪大了眼,跌坐在地。
樊归见状便道“既如此,那就判‘情实’上报陛下决断吧。”
众人皆不语,樊归召人前去禀报圣上,张榜死死的盯着报信的官吏,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消息一路递到乾坤宫中,庆云帝翻看着张榜的罪状眼神愈发阴冷,他放下上呈的罪状走到乾坤殿门口俯视巍峨的皇宫,眼神仿佛穿过三大殿到承天门外的朝审高台。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思考良久后做出了选择。
官员出了拿着谕旨走到高台,高声朗诵
“奉天承运,皇帝制约。吴、张一案罪证属实,罪名成立,三司奉旨勾决。钦此。”
“哈哈哈哈哈。”怒极反笑,空旷的承天门广场回荡着张榜的苍凉大笑。如此凉薄的君臣,难怪吴自强早早自尽,他是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一遭啊。
“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樊归呵道“陛下亲笔谕旨在上,你哭天又有何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张榜只红着眼喃喃念道
“也曾龙腾为人臣,红袍加身气风发。
一朝入狱染污秽,跌落高台悲凉生。
可笑诡谋从未绝,西街虎门血不干啊。”
官差上来要拉他下去张榜拼命挣开,官差又要上前制服高台上的安阳伯抬手制止。
张榜咬牙站起身死死盯着高台上的沈复“你们如此无情,总有一天下场会比我惨烈千倍万倍,我诅咒你们将来诛连九族,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沈复眼中一寒,张榜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向朝审大棚的柱子上狠狠撞去,满头是血的脸上一双眼瞪得滚圆。
天空乌隆隆的响起闷雷,愈发阴沉。
晚上回府后裴封看着淅淅沥沥的冰凉秋雨道“派人去乱葬岗将张大人好好安葬吧。”
管家“是。”
持续了十日的朝审结束后,西四牌楼的柴市口聚满了百姓,寒风洌洌,刑场上跪满了死囚,数把鬼头大刀扬起落下,上百人人头落地,鲜血从刑台漫下,顺着台阶流入污泥之中。
皇宫中
庆云帝下旨封齐镶为弘亲王,赐居弘亲王府。南三所更名东宫,特赐太子独住。
跨出端敬宫齐镶前去辞别齐珩。
“恭喜二弟成为弘亲王,这可是父皇封的第一个亲王。”
“多谢太子殿下。”
“弱冠之年便承袭王爵,弘王也是大齐第一人。”
“太子殿下五岁封诸,弱冠讲学出阁,也是大齐第一人。”
齐珩笑道“那便祝弘亲王开府大喜。”
“臣弟也祝太子殿下喜得东宫。”
走出南三所的大门齐镶站在红墙面前,抬手抚上宫墙,红漆染上指尖。
“这宫里的墙都是血染红的,脏的很。”
林啟递上巾帕,齐镶擦去红印扔下巾帕朝东华门走去。
东宫成立,东华门的门钉便不能用帝王品级,工匠们正在将门钉扯下一排,拳头大小的金色门钉散落了一地,魏威朝他出来恭敬行礼。
“弘王殿下。”
“本王这就出宫去了,魏大人保重。”
“殿下慢走。”
齐镶登上马车,前往城东的弘亲王府。
坤宁宫
皇后窝在软榻上精神不济,自从知道一切都是庆云帝默许的真相后她一直惶恐不安,难以入眠。
余嬷嬷敲着她的膝盖劝道“娘娘,殿下已经封了亲王,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本宫知道后悔没有用,这段时间他已经全数接过下属的府衙,可本宫是他的亲娘总是忍不住自责内疚。”
“殿下承袭了王爵,此后就能位列勋贵班上朝议事了,娘娘咱们该帮一帮殿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