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戌时落更,苏毅就骑马回到家,小丫鬟立刻跑到内院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梁夕月起身迎了出去“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苏毅叹气“好些人约我出去,只能早早躲回家里来。”
梁夕月笑道“你一个五军都督还怕他们不成,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不喜欢拒绝就好了嘛。”
苏毅拉着妻子的手走进正堂落座“他们后边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梁夕月也深受其扰“不止你,来约我喝茶的夫人多得数不过来。”
苏毅端起茶杯“都是鸿门宴,能不去就不要去。”
梁夕月“有些实在推不掉也只能去,一到席上就拐着弯儿的夸北儿,恨不得将自家女儿塞到我的马车上带回来做媳妇。”
苏毅笑了起来“这哪是做媳妇,分明是卖女儿呢。”
梁夕月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嘛,好在北儿远在北境,有爹爹护着没人敢硬来。”
苏毅则问道“你爹可有说给北儿找个什么人家的姑娘?”
梁夕月摇头“北境的世伯们家中都没有适龄的女子可以许配,况且北儿以后是在京都还是北境到现在也每个定论怎么找人家呀。”
苏毅觉得有理“军中之人成婚晚些也不打紧,趁着年轻多挣些军功长些见识总是没坏处。”
“就是啊,咱们家还不急。”梁夕月说完递给苏毅一封信“这是程忌和逸雪寄来的信。”
苏毅看过后递给梁夕月,“太师南巡时提醒我们两家要保持距离。”
梁夕月接过来看过后就将信纸烧了“我爹是镇北都督,你是五军都督,妹夫将来也会是镇南都督,确实树大招风。”
苏毅叹了一口气“原本清者自清,奈何人言可畏,居心叵测。给他们回最后一封信吧,如今是多事之秋大意不得以后非要事就不来往了,免得让人抓了把柄。”
梁夕月应下“好。”
苏毅又问道“南儿最近如何了。”
提起女儿梁夕月也是叹气“自从上次你不许她出门,到今日为止都没再跨出过院门。”
苏毅面露自责“我原想着二殿下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便也随她去了,奈何最后还是不成。怪我,一开始就该制止的,偏偏到了深陷其中的地步又让她拔个干净,自然是伤筋动骨的伤心。”
梁夕月挽住丈夫的手宽慰“不怪你,二殿下的身份特殊本就不是良配,南儿的这份情只能错付。”
她靠在苏毅肩上“不是所有人都有我们的福气。当年我一意孤行跟着你从北边回来,听胡叔叔说我阿爹气得三天没吃饭。后来婆母也默许逸雪跟随程忌南下,逸雪为此付出了祖籍除名的代价。”
苏毅“当年的苏府满门遗孀,是京都城女子的榜样。小妹私奔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母亲为了苏家女眷的名声,也为了平息这场议论,只能将逸雪的名字从族谱中抹去,再不是苏家女儿。家族门楣,个人情爱,难得双全。”
梁夕月“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不是陛下为了拉拢镇北军,我与你只怕也是遗憾。”
苏毅握住妻子的手嘱咐道“你记得去参加茶会时若有人提起程家,一定记得咱们两家因为逸雪私奔母亲抱憾去世的事情一直是不合的。”
“放心吧,我都明白。”
庆军大营
主将李力正吩咐人将太子和皇后送来的金银珠宝送回,胡自成巡逻回来就见军士们将箱子抬出去。
“爹。”
“回来啦。”
“这些东西您都不要?”
“无功不受禄,这世上没白来的便宜。庆军身为大齐中军毗邻京都,不仅负责戍守大齐中部,更是京都城的外防线,为保京都安全我们只能忠于陛下。”
胡自成若有所思,李力见状问道“你想说什么?”
胡自成有些踌躇,李力道“军中男儿有话就说,不必遮遮掩掩。”
胡自成直言“孩儿觉得,这天下迟早会有新的主人,为何不赌一把。”
李力不由皱眉“这是陛下的事不是我们一群臣子能决定的。”
胡自成却不认同“君臣本来就是相伴而生的,少了哪一个都不会有朝堂,既然是双向选择为何我们不掌握先机择主却非要等个结果。”
李力反驳“君从来凌驾于群臣之上,根本不是双向选择。”
胡自成“可如果赌对了,便是位极人臣。”
李力反问“那赌错了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