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营都督府

下了朝的王梓换好常服后正拿着一本《武备志》翻阅，便有吏员来禀报“都督，工部尚书莫大人求见。”

“请进来。”

“是。”

莫集进了门，躬身一拜“下官参见都督。”

“莫大人请起。”

“谢都督。”

“莫大人亲自登门是有什么要事么？”

“是虞衡司的差事，都督曾到硝磺库定了二十担硝磺用作研发投石器新的投发弹药炸火石和改良的飞火箭。下官亲自给您送来了。”

“这等小事也值得莫大人亲自跑一趟？”

“啊，还有虞衡司新得了五斗东珠，颗颗圆润饱满，特来孝敬都督。”

“工部虞衡司掌管制造收发官用器物，制定全国度量衡和采办铜、铅、硝磺。也负责掌管山泽、园囿、草木、鸟兽的政令，控制这些东西的产出、供应和节制。只是这山泽采捕多是东珠采集，因与皇家息息相关一直是内务府去操办，工部只是担个名义罢了。莫大人这一斛东珠是从哪儿来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莫集笑道“太子殿下十分欣赏都督锻造兵器的才能，希望能与都督多多交流。”

“殿下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这东珠又不能融化锻造放在神机营也是落灰，莫大人还是带回去吧。”

“东珠难得，心意更难得，都督不再想想？”

“东珠再名贵在神机营也不抵铜铁半斤，请回吧。”

莫集还想说什么，王梓已经重新拿起书“莫大人，千步廊谈公事不谈私事，你带着东珠上赶着来贿赂我，是觉得我是个贪财之人还是认为官署本就是行贿拉拢的污糟之地。”

莫集一愣忙跪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王梓向来公私分明，忠君忠国。今日有劳莫大人了，来人，查验签收，文书上可要写清楚了是硝磺二十担并无其他。”

“是。”

又有一个吏员来报“都督，礼部尚书安大人送来了一份请帖。”

堂下的莫封不禁竖起了耳朵，王梓皱了皱眉“不去。”

“是。”

吏员出去后，王梓又问“莫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莫封忙告退“无事了，多有叨扰都督见谅。”

出了神机营的大门莫封擦了擦汗，神机营的管事带着几个小厮将五斗东珠抬了出来。

管事递上文书“莫大人，东珠贵重，一颗价值百金，都督吩咐下官务必与大人对接无误，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莫封接过亲自按了手印，“行了吧。”

“多谢大人。”

礼部来送拜帖的吏员看着晶莹夺目的五斗东珠眼睛都瞪大了，莫封看着他手里的薄纸请帖嗤笑一声鄙视的摇了摇头“东珠都不要，还看得上一桌酒席么。”

说罢拂袖离去，礼部吏员尴尬的将请帖收进袖子里也走了。

三千营都督府

苑马寺卿曾亭和太仆寺卿黄腾相约来到三千营，一问才知杨天启刚刚已经去了军营，两人忙上车追了出去，终于在永定门外赶上了骑马的杨天启。

黄腾撑起车窗，大喊道“杨都督，杨都督。”

杨天启闻声勒马停下，等看清马车上的黄腾和曾亭笑道“两位大人这是相约出去郊游啊。”

马车奔到杨天启身边，黄腾“今日并非休沐，我们二人是来找都督的。”

“哦，两位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黄腾瞅了瞅人来人往的永定门“可否请都督到一旁详说。”

杨天启朗声道“好啊。”

一车一马停在城门口，黄腾走上前递上一封请帖“下官与曾大人办了一场赛马会，特来请都督观赛。”

曾亭附和道“今年各地的苑马院培育了好些新品种，下官知道都督对马匹颇有研究，若是都督能到场点评一二那是再好不过的。”

杨天启没有接请帖“我是对马匹有些见解，不过按照惯例新到的品种还要等军士们试过才能用，我的点评不作数。”

黄腾一噎，解释道“都督误会了，这是私宴不是为三千营选马的公事，不知都督可有时间？”

杨天启笑而不语黄腾没法接下去，遂拐了一下旁边的曾亭，曾亭忙打圆场“都督军务繁忙，是我等唐突了，敢问都督何时有空我们再办也未尝不可。”

黄腾点头附和“对对对，等都督有时间再办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