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两个穿着斗篷的人先后到了苏毅的书房，进屋取下风帽赫然是三千营都督杨天启和神机营都督王梓。

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密谈。

苏毅“五军皆已回信，不参与党争。”

王梓“两位殿下争夺军权，会先从京都开始，我们三人的态度至关重要。”

杨天启“苏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苏毅“无论陛下到底在想什么竟然策划了两位殿下相争的局面，但是为保大齐安康，边境和京都万不能乱。”

杨天启“苏大哥放心，三千营不会搭理。”

王梓也道“我就是个匠人，也不管他们的争来斗去。”

苏毅“好，那就从我们开始让朝臣们都看清楚军方的选择。”

等第二日下了朝，苏毅刚刚走出右掖门就将朝笏别在腰带上大步流星的朝承天门外的千步廊走去，对面左掖门的一众文官也正巧出来。

户部尚书舟谦提着红袍一路小跑追上“苏都督，苏都督。”

苏毅听见叫声停下脚步朝后一看，“舟大人，有什么事吗？”

舟谦跑到他面前时气喘吁吁，苏毅极有耐心的等他缓过气来。舟谦朝苏毅一拜“苏都督，听说南境的程将军已经推行了屯田制，不知什么时候能户口调查，颁发户帖，开始征收赋税。”

“舟大人，五军都督府只管军务，这等政务不在管辖范围内。”

舟谦笑道“是是是，可是苏都督与程将军在公务上有往来，再说两家本就是连襟，都督多少应该知道些内情，就当是下官提前打听打听早作准备。”

苏毅忽的挂脸“我说了政务不在五军都督府职责之内，再者公事是公事和姻亲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与他都是军务上的往来并没有大人说的内情，舟大人若是想了解情况大可以与程将军亲自通信，犯不着私下打听。”

舟谦一噎还想说什么，兵部尚书郭炳坤就走了过来“舟大人的户部掌管土地赋税，户籍俸禄都是政事，与苏都督有什么关系？舟大人这关系攀得太过生硬了些。”

舟谦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咬牙赔笑，正要解释郭炳坤却抢先开口“苏都督，程将军报上来许多立了军功的将官到武选司，大部分都是新人下官并不熟悉。苏都督掌管五军都督府多年想必对军中多有了解，不如屈尊同下官到清溪河的酒楼中好好说道说道，免得用错了人。”

苏毅的脸色更加难看“将士们的军功都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用不着任何人点评。将士们在前线厮杀保得后方安宁，就该论功行赏，郭大人要是真想了解他们的为人该问的人是程忌，不是我。”

郭炳坤一愣，丝毫没有想到苏毅会如此不给面子还想再说什么，苏毅却不耐烦道

“郭大人，五军都督府统管全国卫所，负责养兵；兵部负责管理军籍，遵旨调派将领。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本就是相互节制互不统属的两个衙门，从来没有军务上的往来；就算真的有，兵部在千步廊左侧，五军都督府就在右侧，一条街的距离犯不上舍近求远的去清溪河商量。”

这番话是和兵部彻底划清了界限，郭炳坤身居二品从来没有被人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过，当下脸一白深觉没有面子，舟谦则在一旁笑而不语。

苏毅懒得去管他们的心思，直接告辞“两位大人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

舟谦忙道“都督慢走。”

郭炳坤气得甩袖背手，舟谦笑呵呵的凑到他面前“不如我陪郭大人去喝两杯？免得浪费了一桌好酒菜。”

郭炳坤瞪着面前落井下石的舟谦冷笑道“你我择主不同，这一通酒席吃下来是算什么？拉拢局还是求和局，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

舟谦后退一步执手行礼，大声说道“太子殿下的大门随时为郭大人敞开。”

下朝的官员纷纷侧目，郭炳坤气得肝疼，也行礼以牙还牙道“二殿下的大门也随时为舟大人敞开。”

不远处的裴封看着两人一声叫得比一声大的幼稚行为摇了摇头“你说说都是二品大员，四五十岁的人了，恨不得喊得午门广场上都是他们的声音，有意思吗？”

一旁的吏部侍郎王晨笑道“两位大人急于表忠心罢了。”

裴诏则道“在天家门口嘴里嚷着的竟是皇子，都老糊涂喽。”

王晨闻言一笑“大人这是拐着弯儿的在夸自己年轻吗？”

裴封一愣然后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啧，尊师重道是良好品德，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