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栖宫中冯贵妃亲自送太子出了殿门,却见一众内侍慌忙跑过。
冯贵妃见状吩咐身边的冯嬷嬷“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冯嬷嬷得令上前拦住一个内侍了解情况,不一会儿就过来回话“娘娘,太子殿下,是景玉宫出了事,说是玉嫔娘娘下腹坠痛。”
冯心姚心中一跳忙低声问道“我们的人动手了么?”
冯嬷嬷摇头。
冯心姚还是不放心“你亲自去,立刻除去所有痕迹别让人抓了把柄。”
“是。”
冯心姚又转头对儿子说“珩儿,也已经深了你留在后宫不和规矩,你先回乾坤宫,母妃去瞧瞧。”
太子也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朝冯贵妃拜别“儿臣告退。”
此时,乾坤宫里庆云帝闻讯赶到景玉宫,榻上的寒玉晴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寒嬷嬷只能让人去寿药房对症取药后出来回话。
“如何?”
“回陛下,娘娘下腹坠痛不止,已有小产之兆。”
“怎么会突然这样?”
“奴婢查看了娘娘的饮食,是有人将宫寒之物混入了娘娘的夜宵。”
庆云帝大怒“哪里来的污糟物,给朕查!”
皇后也赶到景玉宫,听着内室中的叫声眼中露出几丝快意;冯心姚随后赶到,也陪在明间。
内室中,寒玉晴双腿一阵温热,她害怕的抓紧被子颤抖叫道“文斐,文斐。”
听见寒玉晴直呼叫着庆云帝的小字皇后面上一愣。齐人在年满二十及冠时取字,从此不能直呼其名应称呼其字。庆云帝还未及冠就已监国,因此他的字从未有人叫过。
皇后心中震动,可还未有反应庆云帝已经走进内室。
屋中的宫人医师跪了一地,寒玉晴拽着他的袖子哀求道“文斐,救救孩子。”
“你放心,医师都在,会没事的。”
寒嬷嬷也哀求道“陛下,娘娘疼了一个时辰了,奴婢求您让医官入宫诊治。”
庆云帝有些犹豫“这……”
跟进来的皇后听见后则呵斥道“混账,深更半夜的御医不得进东西六宫。”
寒嬷嬷忙道“寿药房有当值的御医,奴婢求您开恩让医官诊治。”
皇后再次呵斥“大胆,寿药房的御医是为圣驾准备,后宫无人能用。”
寒嬷嬷见状拼命磕头“陛下,求您心疼心疼娘娘。”
皇后依然丝毫不领情“你这刁奴莫要再生事,本宫已派内侍在宫门口待命,只等明日宫门一开,立刻到太医院请医官。宫廷有内外之分,更有男女之别,宫规森严岂能为了一人破例。”
庆云帝抬头看向皇后“皇后真是后宫典范。”
“陛下,臣妾一切都是按宫规处理,臣妾也心疼玉嫔受苦,但是遵守宫规是每位后妃的责任。当年臣妾生镶儿时也是深更半夜,身边只有接生嬷嬷,一直到卯时宫门打开才让医官诊治。还有冯贵妃,文嫔,淑嫔,无一特例。请陛下以祖制宫规为重。”
皇后一跪,冯贵妃也只能跟着跪下,王公公见状不由皱紧眉头。
不大的内室里又乌泱泱的跪满了人,庆云帝厌恶的转过身,看着床上虚弱的寒玉晴,冷冷道“传朕口谕,宣寿药房御医觐见。”
王生领命而去。
皇后见庆云帝再次当众不顾自己的劝说维护寒玉晴后满是委屈“陛下这般做法便是当众打了臣妾的脸面,让臣妾以后如何打理后宫。”
“你本就有错,若你能严加管教,便不会有这些污糟东西混进来。”
皇后愤愤道“陛下独宠玉嫔惹得后宫不满,臣妾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全然消除怨恨。”
“太祖曾明言规定,严禁后妃争宠,谁敢。”
“太祖也明言规定不得纳臣子之女入宫,陛下不也没有照做。”
啪,
所有人都愣住了。
红宝石镶金珍珠挑牌扬起落下,搭在皇后的左脸上。冰凉的玉石触感穿过红肿的脸颊直达骨髓,泪从眼角流出鼻尖低落,在华贵的云龙纹霞帔上晕开。
“顺服夫君是女德第一条,身为皇后胆敢出言不逊顶撞朕,你的贤德都去哪里了。”
冯贵妃见状忙道“臣妾并无嫉妒之心,殿下善待臣妾,臣妾已然知足并无他求。”
皇后心中冷笑,双手相交跪伏在地“臣妾知错,请陛下息怒,责罚。”
“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