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她的脸颊。

“还疼吗？”

“不了。”

程煦将擦干净的梁山军牌递给她。

气氛陷入了沉默。

程煦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随军的日子很苦，父母经常抽不开身，她几乎是在梁山的马背上长大的，教她打猎骑马赌钱打架。有梁山在，程曦每次都能少走好几里的山路。

程曦不知道怎么安慰哥哥。随军的日子很枯燥，莫封负责护卫程煦，朝夕相伴。

残阳悬在高山之巅，染红半边晚霞。

程曦上前抱住哥哥“哥，以后我们每年都去九州山好不好。”

“好。”

程曦躺了两天，实在无聊，便央着程煦带自己去云国王宫看看，程煦也待得无聊就同意了。

门口守卫的镇南军见二人过来，也没有阻拦，兄妹二人顺利进入王宫。

入目是一个通体白净建筑。

高高的台阶上是圆顶大殿，足足垒了两层石台，正中是石阶，第一石台两侧还有喷泉雕像，边缘没有围起栏杆，站在台阶下就能看见全貌。

大殿没有殿门，入口是两根石柱，上面挂着飘逸的金色幔帐。步入殿中，地砖皆是汉白玉，正中铺着一张织金缠枝茶花靛蓝地毯，一直铺到金丝楠木王座。

王座的金丝楠木天然结成山水花纹，便没有过多雕刻，显得古朴华贵，自然淡泊。

屋顶呈倒置斗行，正中垂着一个巨大灯架，做成茶花状，四周画满了云国美景。

崇山峻岭中有一汪碧池，一座山峰高耸如云，长年雾气缭绕，恍若白云故乡。山脚河边有个国家，百姓们崇拜蓝天白云，喜穿蓝白衣裳，仿佛将湛蓝天空和纯白云朵穿在身上，就像天空的子民。城中似有集会，热闹非凡，城中广场上他们围着火堆跳舞庆贺。

程煦和程曦仰着头看的入迷，直到传来一阵吵闹才回神。

声音是从王座后的石屏传来。

两人猫着腰蹲在后面听墙角。

“东西到手没？”

“放心，宫里能搜刮的都搜了，已经安排分批运出去。”

“那就好。”

“真他妈倒霉，怎么就国破了，也不知道大齐的皇帝怎么处置我们。”

“管他要杀要留的，有这些金银珠宝也够逍遥一辈子了。”

“你打算逃去哪里？”

“不知道，我还从没出过云国。”

“我也是。”

“你说咱们逃得走吗？”

“走得了，反正有王子顶在前面，我们就是一群破落皇戚，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王子。”

程煦和程曦不由对视，这是打算卷款私逃了？

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翻找声，那两人又道“怎么找不到，不是说王印就放在这里。”

又翻找一阵还是一无所获，一人道“王子肯定知道。”

“走，去找他。”

两人正要出来就被人打了闷棍，程曦扯下幔帐撕成布条，程煦将两人绑在一起。

“小曦，你去找守卫过来，我在这里看着。”

“好！”

尉迟卫接到守卫的消息赶了过来，地上被绑的两人已经转醒正在挣扎着。尉迟卫见两人是一身贵族打扮，便吩咐道“去把王子请来。”

“是。”

那是程曦第一次看见他，浓眉大眼，五官立体，脸色苍白；头上戴着玉冠，穿着圆领白袍，腰间扎着一条湛蓝腰带，低垂着眼，有些无精打采。

“他们是谁？”

“王舅和王叔。”

地上的人抖着身子祈求的看向木祥，木祥则一脸冷漠的错开视线。

尉迟卫命人带下去审查，转头对程煦和程曦道“公子，小姐快些回府吧。”

“尉迟伯伯，您忙您的，我和小曦马上回去。”

尉迟卫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别给我捣乱。”

“知道啦。”

才刚刚攻占云国王都，还有很多军务，尉迟卫匆匆走了。

程曦看着旁边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

“……”

“今年几岁了？”

“……”

“他们偷你家的东西你不生气？”

少年抬头眼中尽是不甘“他们不拿，也会被你们拿走。”

程曦一时语塞。

程煦则道“刚刚为什么不救他们。”

少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