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三人才赶到陆河镇,一进镇子就见上官覃的贴身小厮在镇子口,急的团团转,裴诏叫道“文奇!”
文奇忙跑了过来“你们可算是来了,公子都快急死了。”
裴诏将人拉上马,按着文奇的指挥找到上官覃下榻的酒馆。
将斯七托付给文奇,齐钰和裴诏进了上官覃的房间。
“上官!”
上官覃嫌弃的推开裴诏凑过来的脸,朝着齐钰行礼“三殿下。”
见两人风尘仆仆,忙吩咐管家去端些酒菜。
等屋子里只有三人,上官覃忙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驾车的车夫是刺客,改了方向。”
上官覃不禁皱眉“还没到北境,他们就忍不住了。”
齐钰喝了一口茶,问道“你也去北境?”
上官覃摇头“父亲病弱爷爷高龄,家里只我一个男子。我要是从军,爷爷恐怕受不住。”
齐钰点头,转头看向裴诏“你呢?”
“我啊,我家老头说我成天不着调,皮得很,不适合从文,就想着能不能从武,家里也多条门路。”
齐钰想了想,抬头认真对裴诏说“你跟上官回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啧,这个回答有点熟悉,裴诏还没回想起来哪里听过,齐钰又说“我还没出京都地界就差点丢了命,这一次路途遥远,路上还指不定会有多少手段。”
“没事没事,小爷我自小福大命大。”
“裴诏,我没有开玩笑。今日你也见了,这一次是在玩命。”
“我知道,但我绝不回去,我家老头就盼着我滚出去,免得污了老裴家三代为官的清名,我如今偏要闯出个功绩让他看看。”
“再说了,有我陪着陛下能放心些。”
齐钰心中一顿,有些酸涩。
上官覃“你们没有准时达到,我已经派人回京传信。陛下既然送你北上,起码要保证你安全到漠城见到梁濛。”
齐钰低着头,没有接话。
上官覃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信明早能到,我已亮了太师府的身份,酒馆也都包下来了,无人再敢下手,你们今晚好好休息。”
吃过饭齐钰到斯七房中。“如何?”
“未伤及骨头,但是伤口深,要养半个月。”
“嗯。”
房间陷入沉默。
“主人想问什么?”
长长的睫毛微颤,眼中露出几分期待“父皇有没有说什么?”
“主人,奴才的职位太低见不到陛下,只知道任务是保护主人北上。”
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齐钰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斯七叹了一口气“主人是怀疑陛下,才来探奴才的口风。”
齐钰被戳穿,便也直截了当“父皇说皇子掌军权是祸患,我以为你是父皇派来杀我的。”
视线转到斯七的伤腿“后来发现,并不是。”
“但是出手的人我至今不知道,皇城里有很多人想杀我,多得猜不过来。”
“奴才拼上性命也会护殿下周全。”
齐钰皱眉“可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活着。我想变强,我想要做自己。”
堂堂一个皇子要靠友人接济才能脱险,当真窝囊。
“主人心性太过善良,不适合争斗。”
齐钰扯了扯嘴角“你是怪我不该救你。”
“奴才是死士。”
“你才十七岁,就这么想死?”
“以命护主,任务为天是死士的使命。”
把为私欲奉献生命当做信仰,这就皇权之下的创造出来的怪物。
“到了北境之后,你会走吗?”
“死士不会离开主人。”
斯七的眼神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齐钰却知他已认定自己。
“我不喜欢你叫我主人,以后叫殿下。”
“是,殿下。”
“你是内侍出身?”
“不是。”
“既然是正常人就不要自称奴才,免得人误会。”
齐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屋里的斯七盯着自己的跨间愣了片刻。
死士都自称奴才,怎么会和净身扯上关系。斯七想不通,不过齐钰不喜欢,以后就不说了。
第二日一早,没等来圣旨口谕倒是等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