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身份

景惜华看了那个小茶杯一眼。

只消一眼她便晓得，这只茶杯，确实是好的，纵然是原本陶土的质地没有多么好，可是这个烧制的火候，把握的极佳。

景惜华微微笑了，一个帝王这般有心，可真是会让天下女子动情的。

见状，陌庭楠又重拾了希望。

他像孩子一样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她的面前。

“美人应当有美玉配。”

“既然旁的东西不喜欢，我便把这个送你。”

玉饰微凉，带着他的气息，景惜华只觉得烫手。

“君子如玉，你留好吧。”

陌庭楠却摇摇头，神色坚决：“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从前我是淙元帝的楠妃，如今我是陌国皇后的夫君。”

这两个身份倒是都跟自己有关呢。

景惜华勾了勾唇。

陌庭楠走了半日，又像小贩一样说了这么久，也有些疲乏，但现在景惜华高兴，他也难得觉得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们去走走吧？”

他轻声说。

景惜华瞟了他一眼：“是该走了，不如我送陌皇回去？”

陌庭楠神色暗了暗，两人对视，谁都不肯低头。

“那便走好了。”

景惜华先败下阵来，面对着他灼人的视线，她无法再待一秒。

怕自己无法坚定，想要不顾一切地回头。

陌庭楠面上一喜，连忙温声说：“你换下衣服，我去去就来。”

等景惜华再次出门，就见陌庭楠也换了一套常服，竟如朝堂初见的白衣公子

景惜华淡淡转开眼睛。

两人并肩而行，一臂之隔，默契的没有靠近。

“那边的珠钗，”陌庭楠给她指了指热闹的街头上的一个小摊位：“很多凌国女子愿意光顾。”

景惜华打量着，确实样子精美，看着她便站住了。

西北角摆着一面铜镜，刚才里面一晃而过的人影让她心中莫名生疑，难道有人跟着自己？

还是，保护陌庭楠的暗卫？

景惜华间陌庭楠也往这边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今天已是三日了。“

景惜华没有看陌庭楠：“陛下当真要在凌国待满七日才回朝中么？”

侧过头看着景惜华有些瘦弱的身体，陌庭楠叹了口气。

“你既然不愿回去，我便在这里多看看你，再见面不知何时了。”

她的话突然扎着嗓子，有些疼。

如此，嘴上还是讽刺他：“看来国师为你当真是尽心竭力。”

顾寂沉就是他的亲生父亲的消息，她消化了很久。

曾经，有几次自己都和他巧遇，从而捡回了性命。

现在看来倒是他特意去救自己。

陌庭楠自然也知道她话里有话，他一早便决定，无论景惜华愿不愿意回去，他母亲的过错，他都会偿还。

景惜华硬起心肠：“陌庭楠，你回去吧，从我坠崖那一刻，就再也不可能了。”

“追你的人是母亲派去的，我当时并不知。”

陌庭楠急切的说。

景惜华相信这是真话。

陌庭楠要她死，早在那日夺位便杀了。

“可，我也说了，让你不要来找我，你还是来了。”

闻言，陌庭楠怔了一怔，他苦笑:“陌国不能没有皇后。”

“比起没有皇后，更重要的是不能没有皇帝吧？”

景惜华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陌庭楠：“陛下您，不爱江山爱美人么？我做不成妲己、褒姒，不敢祸乱您的国！”

陌庭楠愣住了，良久，挺直了背脊。

“朕不认为你会祸国，永远不要这么说。”

景惜华最喜欢陌庭楠穿白衣的，只不过以前，自己在远处痴痴仰望，如今，角色调换，她避之不及。

“我可没有心思为你的国家担心着，只不过是怕你荒废了正业，又赖到了这凌国陛下的头上，将来他洗不清了，我会心疼的。”

景惜华如此刺激着陌庭楠。

陌庭楠笑得温和。

他心里疼，但想想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像上瘾一般，宁愿景惜华惩罚自己。

“在你心里，我如此不堪吗？”

“不巧——还真的是。”

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