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讨好

陌庭楠在客栈里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干脆起身，跑到外边街市上，看着小商贩们卖的小玩意儿。

距离他上一次来街市，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陌庭楠看着那些人吆喝着各自的东西，突然注意到了一个摊位前，摆着虽然材料一般可是做工精美的簪花。

这应该是景惜华喜欢的东西。

如此想着，陌庭楠微微笑了，他拿起那支簪花，问摊贩:“这只怎么卖?”

那商贩看着他，只觉得此人气度不凡，他仰着脸：“这位公子好眼光，这只簪花可是我娘子许多时间才做好的。”

小贩说道：“不过只收公子一两罢了。”

其实，这个簪花哪里值一两，但陌庭楠立刻付了钱，小心地拿在手里走了。

他继续转着，只要是景惜华曾经在街市上喜欢过的东西，他都一一买来。

陌庭楠笨拙地挑着选着，等到日落时分，才堪堪离去。

正巧，此时景惜华方才起身，她一中午，都在做梦。

她梦里纷繁复杂，醒来了，那些东西便如水中月般散了。

景惜华听见他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外。

丫鬟见了是他，想着凌昱绝的叮嘱，替他打开了门。

陌庭楠只见景惜华不施粉黛，脸上还带着点点红晕，三千青丝松松完成简单的髻，样子却如谪仙一般。

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

他慢慢驻足。

景惜华瞥了瞥他怀中的东西，轻轻笑了笑：“陌皇在凌国倒是清闲，能有七日不在国家里头，也真是陌国和平了。”

陌庭楠知道前几日她对自己已经烦了，怕她更加烦，所以干脆不答话。

低头，将为景惜华买的小玩意全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格外地小心翼翼。

景惜华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方桌上被各式各样的物件摆满，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情绪堵着，有些酸。

陌庭楠点着一个簪子慢慢说着。

“这支簪花，我很喜欢，看着也是你喜欢的样子。”

他笑道，“还有……这个是小香囊，虽然小了点，不过样子很好看。”

景惜华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绣样，脸上并无表情。

上次，这人也给自己簪了发。

陌庭楠轻声道:“我为你戴上，可好？”

景惜华一怔，随即轻轻推开了簪花和香囊:“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那这些呢？”

陌庭楠似乎有些急，视线扫过一桌子的东西。

“你对它们不感兴趣，还有这些呢。”

他执拗地一个一个讲给她听。

这个荷包绣着腊梅，小贩说是出自南边的绣娘之手。”

陌庭楠将它摆在一旁：“那个，是一对雕花的梨木耳坠，我自然知道这看上去简单些，但是它的雕工是不错的。”

景惜华无动于衷。

陌庭楠也不在意，继续说着。

“这条帕子，我曾在你身上见过类似的，还是双面绣，也算是难得。”

陌庭楠放下了手。

“我知道你向来不在意这个，但...你幼时被夺走的一切，我都补给你。”

景惜华的眉头微微蹙起，然而陌庭楠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仍旧笑着看她。

这样的东西，她小时候，的确一个都没有。

她依稀记得自己也是羡慕过宫女姐姐头上的簪花的，可那个时候，母后告诉她，她是男孩子，将来要做皇帝的，接着以此为借口，第一次鞭打了她。

她的幼时，黯淡无光。

心一点一点冷漠下去，骨子却越发坚强。

她不是不期待明月霜的爱的，从早到晚背下功课，练习乐器，熟悉兵器。

景惜华在暗无天日的未央宫，哭喊过无数次。

直到后来她才清楚，不是自己做错，而是母后根本就不爱她，对她恨之入骨，虐待她，是自然的。

陌庭楠不知道景惜华在想着什么，不过她面容上的痛苦表情，让他了然。

他在无忧无虑的时刻，景惜华丢掉了多少呢。

“景惜华，”他定定地看着她：“你受过的苦，我...”

“我不在乎了。”

景惜华打断了他，淡漠地不再看那桌子一眼。

她做的这些，桩桩件件，都不需要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