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这位修士详细讲述了从冰山下找到我的经过,他说那些和我在一起的人被破碎的冰块埋没,可能是在最后关头,有人使劲把我抛了出来,让我得以幸免。过去了好长时间,有人路过那片发生灾祸的山崖下时,还隐约看到被埋压在下面的遇难者的衣袍的边角露出在冰层外面。
“这位年迈的修士仔细听完我父亲的叙述,又检查了我右边额角的纹饰。他说,他相信往古的时候大地是被巨龙、巫师所统治的,人类只是一群像动物那样生活在蒙昧角落中的奴隶。后来,贪婪的巫师们与恶魔发生了战争,人类无法忍受这场战争的残酷转而去向神祈祷,神去(就)命令巨龙协助巫师将恶魔从世界上剪除了。恶魔被消灭之后,巫师的势力也被彻彻底底地削弱了。这样,人类社会开始在大地上兴盛和繁荣起来。人类的生活影响到了巨龙,它们因为习惯禀赋或者其他一些原因,逐渐退避到世界的一些蛮荒边远的地区,最后慢慢地消亡了。为了使大地恢复真神的信仰,芳人因此而来到了我们的世界,芳人宣扬一神论,推翻了巫师的统治地位。但是残存的巫师们并不甘心自己的统治权力被剥夺,他们中的一些怀揣阴谋者从圣地逃到了北方,现在被称作奥栗海峡的沿岸地区。他们在那里钻研巫术,试图有一天能把芳人从圣地驱逐出去。
“后来芳人发现了这群巫师的踪迹,包围消灭了他们。但参与战斗的芳人却中了巫术的陷阱,终身都受到痛苦的煎熬,无法摆脱。芳人怕这种邪恶的巫术在自己的人群中像瘟疫那样蔓延开来,在各种解咒的方法都尝试后,最终找到了一种献祭仪式上的舞蹈来消解这一巫术带来的不详效果。这就是最初的大祭祀圣会上八支舞的起源。芳人虽然后来离开了我们的世界,但八支舞的风俗却被流传了下来,很长时间都是我们简人在神圣的拜月节上进行主祭时的重要仪式。巫师所行是一种什么巫术,没有人知道,在某些咒语书里,只用类似半个水滴的符号来指示它,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巫术有没有什么正确的名称。僧迦坦认为我额角的纹饰中去(就)是这个符号的某种简化了的形式。”
“你额角的纹饰图案是古代巫师的魔咒?!”艾思敏有些不相信地大声说,一边伸手撩起阿龙加额角的头发。“这个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算啦、算啦,先不说这些了,你们继续你们的吧,让我自己好好想一想再说……”
“好吧,那我来继续问你,”罗雯娜问道:“第一个问题:是谁在你额角留下的这个纹饰?这个暂时是没有答案。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在一个幼儿的额角留下这个纹饰?出于什么目的呢?这个也没有答案。第三个问题:这个纹饰和你经历的那些,你说的神秘事件有直接的关系吗?或者换个说法,就是因为你额角的这个纹饰,才让你看到了可怕的幻觉,或者你的梦境?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
“我,怎么说呢?”阿龙加因为不知道怎么简单明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皱起了眉,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想了想才说:“僧迦坦说人类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看去这么和祥,真正邪恶的势力躲藏在世界的角落里,时时刻刻都在预谋策划着有一天能卷土重来,让黑暗笼罩大地。他告诉我父亲,因为这个纹饰的缘故,在我身上必然也携带着那个曾经使芳人受苦的魔咒的影响,并且与他们一样,这个痛苦也将陪伴我终身并影响到我周围的人们,除非用八支舞来消解它的魔力。那些困绕我的幻觉去(就)是这些影响的一部分。他说,神不会只是仅仅看着邪恶势力在阴暗角落里滋生壮大,最后危害人世而无动于衷,神一定会在某个时刻派遣使者来到人类的世界阻止恶魔的企图,就像莪术长老曾经对我们说过的福音信使那样。”
“呵、呵,”罗雯娜冷冷笑了笑,说:“这个僧迦坦,这个隐修士,住在那么遥远偏僻的地方,居然和马因长老有着近似的见解。你们知道吗,马因长老原来在奥罗教会里是个十分有影响力的人物,受到很多信徒的尊重和敬仰。但是后来他忽然像着了魔似得,到处呼吁人们说:恶魔要来了。大家都认为他发了疯,因为这样呼吁,他所能列举的作为自己得出这一结论的论据,就是七十三年前发生在侍岳山天生塔山谷内的事件。那时候,有一群寻宝者在天生塔的废墟里挖掘,贪婪的寻宝者不顾当地人的警告,跨越了两世之门,结果他们的鲁莽惊扰了蛰居在黑暗深处的非人类的异端生灵。实际上,许多年以前人们就知道这些天生塔地下的异端生灵的存在,当地人叫它们‘幽儿’,其实也就是幽灵的意思。它们从不与人类接触,人们一般也是不敢惊扰它们,所以双方一直是保持距离,相安无事的。但或许是寻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