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无数次的刨宋樗祖坟的时候,宋樗又开始了,他说:“还说不是别有用心,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北镇抚司就说清楚,还非要让我们过来吃饭,我看你就是对我们大人动机不纯,居心不良。”
宋邶见两人的骂战可能已经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他阻止不了了,也不想管。
他刚绕过周知许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见周知许无所顾忌的犯律。
“居心不良你大爷,动机不纯你祖宗,老娘是有事要请宋邶帮忙,但也不奢求他搭理,请你们吃饭,我呸!我请你了吗?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跟过来的!”
宋樗被说的一愣一愣,正要开口又被周知许的嘴炮堵了回去。
“我告诉你,老娘要不是看在宋家现在那冷冷清清的模样,我会好心好意哄你们公子高兴,费心费力请他吃饭,我呸,你真不是人,好心当做驴肝肺!”
宋邶脚下一顿,像是在青石板的地上扎了根,无法动弹,他艰难转头看向被宋樗气得够呛的周知许,此时周围的人家都点起了灯,宋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愤怒、哀伤和被戳穿之后的尴尬。
她双手叉腰的样子让宋邶联想到了第一次见她时候,她也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小阁楼,拿着棍子就敢和锦衣卫干架,那架势还当真跟泼妇有的一比。
被周知许这么一骂,宋樗倒是比她还要尴尬,但又不太敢相信周知许真的对宋邶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可周知许说的确实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周知许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赶紧走,等会儿收摊了!”
宋樗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宋邶一个冷眼给怼了回去,只能悻悻的跟上去。
晚冬初春的夜风还是有些微冷,三人面对面的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摊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把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他们面前,平日里再威风凛凛的锦衣卫,但是当坐在这小摊上,馄饨上来之后,脑门上也出现了几道长长的黑线。
宋邶看看面前的馄饨,又看看对着馄饨咽口水的周知许,无语道:“这就是你要请我吃的东西?还是你平常就只吃这些?”
宋樗还用筷子挑了挑,嫌弃十分明显。
周知许把馄饨吹冷了,拿起筷子就一口一个,完全没有管他们的想法。
“吃慢点!”宋邶用筷子打了一下她的手。
周知许嘴巴里塞着一嘴的馄饨,抬眼看了看宋邶,说:“我没钱了,在六扇门的时候就没有攒钱,我也就请得起两碗,我是要讨好宋大人的,”讨好两个字几乎是盯着宋樗说的,“所以,宋千户的这碗,麻烦自己付钱。”
宋樗:……刚才的愧疚就应该吞到肚子里去。
因为实在是有些晚了,再去找地方吃饭宋邶也懒得去了,这小摊也挺干净的,宋邶也就凑合着开吃了。
等到宋邶吃完想帮周知许付钱的时候,旁边举起了一只手,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吼:“老板,再来一碗,多放辣椒!”
宋邶:……再等等吧。
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小摊打烊的时候,老板都忍不住来赶人了,周知许恋恋不舍的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才起身离开。
“啊!”好饱啊!
周知许心满意足的往自家的小阁楼走,完全不记得刚才是宋邶给她付的钱。
宋樗都要怀疑她叫他们去吃饭就是故意想让宋邶帮她付钱。
“周知许,你不是说有事想要找我帮忙吗?”宋邶问。
宋樗一听这话就叫道:“公子,这……”
宋邶挡了他一下,说:“周知许,你现在可以说了,不过我会看是什么事情,以我能力而定。”
周知许本来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没有着落,加上宋樗今天对她一顿冷嘲热讽,周知许在吃馄饨的时候就在反思,自己的确越界了,人家宋邶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镇抚使,而她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多次找人家,就算是事出有因,也难免会被人误解,她还是放弃吧。
她本来都要放弃了,但背过身时,宋邶却说让她说出自己的要求,周知许几乎很想拒绝,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转身,试着问:“宋大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是。”
宋邶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句“有事说事”怎么也出不了口,周知许还是不能绝对的相信他。
“我帮你也是需要回报的,你不用觉得负担,今天的人情你迟早要还回来的。”与其让她乱猜,干脆利索点让她记住这个人情。
周知许一听这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