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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旧情
夜已深,文鲤又偷偷溜出门去,直往柳冬宁的房间走。
在她用完晚饭后,有小姑娘过来告知她,说柳姑娘请她丑时过后到她房间一叙,有事相商。
柳冬宁的屋里灯火未息,穿着灰色桃竹暗纹对襟长衫的女侍在门前守着,见了文鲤过来,一人拦住了她,另一人则轻微地低着头,恭恭敬敬,声音微小:“文鲤姑娘,柳姑娘已经歇下了,公子吩咐了,不可打扰姑娘休息,还请文鲤姑娘见谅。”
文鲤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尴尬地笑笑,这会儿怎么就改口了?诓我呢?
“可是今日来的文鲤姑娘?进来吧。”文鲤正犹豫在要不要走,里屋就传来了柔软轻西的女声。
两个女侍面面相觑:“这……”
“进来吧。”柳冬宁又轻唤了一声。
女侍这才打开了门,放文鲤进去。
文鲤一踏入房门,就看见柳冬宁早已穿戴整齐,她着一件白地祥云纹大袖衫,内里一条银灰色绣芙蓉百迭裙,脚蹬一对淡茶色织金绣花鞋,她的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槛上,妆容相比之前,清淡了许多。
柳冬宁见了文鲤,托着病弱的身子起身,声音里都透着一股虚柔:“实在是抱歉,今日守门的人换了,我并不知晓。”
文鲤向前走了两步,笑道:“不碍事,柳姑娘半夜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柳冬宁面露难色:“文鲤姑娘,薛公子已经与我说了,待我身体恢复,你便带我前往云起山庄,可有此事?”
“没错,”文鲤看着柳冬宁摇摇欲坠的身子,不免得有些担忧,“柳姑娘,你的身子可还吃得消?”
“这倒无妨,姑娘请坐。”柳冬宁已行至房里的圆桌前,邀文鲤入座,她的眉目轻柔,声音始终温和。
两人落座后,有女侍立即上前斟茶,又安静退下,两人轻呷一口茶,并未言语。
柳冬宁饮尽茶水,青釉茶杯在手里把玩,眼睛欣赏着杯身的童子戏莲纹,待文鲤也放下茶杯,她双目含笑,方开了口:“我认得你,你曾经夜闯柳府,还被薛公子打成重伤,头上的凤首白玉簪我认得。”
“我……”文鲤一时尴尬,却也不紧张,解释道:“我倒不是故意偷窥你,只是柳府的邪气,味道实在太浓厚了。”
柳冬宁干笑了两声,放下茶杯:“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她渐渐敛了笑容,“你的伤如何了?今日你又出头护我,我心底,实在也有些过意不去。”柳冬宁低下头,略有愧意。
见柳冬宁没有再追究她闯柳府的事,文鲤反而松了一口气,道:“我伤已好。”
柳冬宁继续温声道:“其实这次我邀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我想和你说的,也正是这柳府的邪气。”
文鲤心里微惊,便知柳府的邪气肯定另有文章,她笑道:“愿闻其详。”
柳姑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伤:“你愿不愿意先听点别的事?”
“洗耳恭听。”文鲤笑道,事情总有些复杂的前因后果,她不着急,何况柳冬宁正在自己身边呢。
柳冬宁的眼睛望着前方,圆桌上的青白釉缠枝莲纹花口瓶里,斜插着几支傍晚采的海棠花,有水珠缀在上头,能将花瓣的纹理看得仔细,她的眼神越发空洞迷茫,半晌,才开口:“树妖绮迎,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眼:“我们相识十二年了,一年前的元宵灯会,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族类混杂于花会中,我也心知肚明,他们就只是讨个热闹。
当我与她行至河边放花灯时,有人落水了,绮迎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救人,她倒是把人救上来了,自己却迟迟未起身。
河边的一串花灯却被一阵风吹倒,烈火在她旁边烧成一片,火苗离她越来越近,可她半个身子还浸在水中,她应该能极快上岸的,而我却听到了她痛苦的哀嚎声。
才是正月,水冷冽得很,之后我瞧见她的原形时隐时现,心知大事不妙,急忙上前去欲要拉她,而她的眼神一直在遏止我,我愈加觉得事情有异,但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把她拉上来,我却怎么也拉不动……”
柳冬宁哽咽,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我拉不动她,我很慌。”柳冬宁用手帕擦了泪水。
柳冬宁继续道:“她说,她身子动不了,让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