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话回味了一番,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不好!”
莲足轻点,几个箭步冲至云绯燕的身边:“不要做傻事。”
她背对云绯月立于水榭之上,听闻她的话,低笑了两声,浑圆的肩头上下耸动了两番,素手一扬,已经是将腰间的佩剑没入了自己的腹中。
云绯月冲上前去,扶住她的身体,云绯燕的呼吸却已经是极弱了,唇畔泛着不正常的紫色,显然是服下了毒药:“你这又是何苦。”
云绯燕第一次仔细瞧了瞧自己这个妹妹,暗暗笑了两声,姣好的面容上一片释然,往日里充斥着恨意的双眸如同清泉一般的清澈:“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肯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此生若不能得自己所爱,苟且活着又有何意义?”
说到此处,她用尽周身的力气,握住云绯月的玉手,眸光定定的看着她:“云绯月我知道我对你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云绯月见她说话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即便她亦知晓,她这样做并无半点用处。
云绯燕勾唇一笑,笑容干净明艳,却叫她的心中一阵怅然:“你莫要怪清歌,他只是太爱你了,你若是怪他,他定是活得很幸苦。”
她的心中一震,刹那间心底百味陈杂,触及她眸中的恳求,稍稍颔首。云绯燕面上的笑容越发绚烂,缓缓闭上双眸,握住她的手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再无半点生气。
云绯月心底尤为酸楚,将云绯燕的尸体平放于地上,站起身来,亦是有些不忍再看:“将二姐厚葬了吧。”
话毕,风中传来衣衫烈烈作响的声音,抬首便看见云清歌僵硬的站在院中,眸光胶着在云绯燕的身上,好半晌才吐出一番话来:“绯燕,她怎么了?”
云绯月眸光幽深的看着与自己几步之遥的云清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了口:“二姐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会死,她明明说要杀了所有我喜欢的女子。”
云清歌摇摇头,一脸怀疑的看着云绯月,快步上前,将云绯燕的尸体从地上抱起来,将自己身体里的内力输送至她的身体中,可怀中之人却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终究是人,也会有累的一日,临死前她求我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要恨你。”
云绯月转身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总觉得自己应当为云绯燕做些什么。
云清歌身子一僵,将怀中之人抱得越发紧了些,他每次怒极便说要取她的性命,他以为他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可她真的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了。
他才发觉自己的心里,没有半分解脱与快意,心脏好似被利刃挑破,搅得血肉模糊一般,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痛楚,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二哥,你应当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二姐吗。”
云绯月的嗓音仿佛是从海的那边吹过来的一般,颇为不真切。
云清歌埋首看了眼身子渐渐泛冷的云绯燕,宛如想通了一般,眼角濡湿了一片,可他终究明白的太迟了。
他将云绯燕抱在怀中,温柔的将她垂直胸前的秀发别至耳后,嗓音中是悔恨也是无奈:“绯燕,我带你回家。”
看着云清歌消失在院门的身影,云绯月幽幽叹惋一声,胸膛中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尤为沉闷。
玉镜尘站在她的身侧,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头:“小狼崽,为夫定是不会让你如此。”
云绯月笑颜如花,侧身握住他的手,心中淌过一阵暖流:“我亦是如此。”
两人相依站在原地,天炎帝站在两人身后,瞧见他们的模样,心中万分欣慰,不忍心打扰二人,转身正欲离去,却听闻身后传来一道女子清丽的嗓音:“陛下,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天炎帝细细的打量了云绯月一般,对她甚是满意,拥有绝世容颜,却不骄不躁:“朕只是过来通知你们二人,天罗宗众人已经尽数下山去了。”
云绯月闻言看了眼四周,此前还甚是繁华的山庄,此刻甚是安静,她摇头而笑,握住玉镜尘的手,勾唇轻笑:“既然如此,我们也下山去吧。”
“为夫听夫人的。”
玉镜尘挑眉轻笑,桃花眼微勾,声音低沉如同醇香的美酒一般,还未饮,便已经叫人觉得自己醉了。
云绯月面颊微红,满目柔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脏犹如小鹿乱撞,失了节奏。
天炎帝看着两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