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甩袖子,面色甚是凝重,他又如何不清楚,今夜这暗杀他之人均是太后的手下。
只是他着实没有想到她竟会对他痛下杀手,纵然他们之间的矛盾尚未解开,但他终究也是她的儿子。
慕轻云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皓齿轻咬朱唇,泛着淡淡的白色,玉手轻握他的手掌,柔声道:“陛下,太后狼子野心,从未顾及母子情谊,陛下又何必伤心?”
天炎帝不禁在心中沉声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朕此处出来寻找尘儿的下落,的确是惹了太后的不快,加之朕已同尘儿相认,她又岂会放过朕?”
说着,目光落在面前的玉镜尘身上,面上满是愧疚:“尘儿,你若是要恨父皇,父皇并无怨言,当年之事,朕终究也有做错之处,倘若朕并不顾忌太后在朝中的势力,护着你母妃的话,她也不必死不瞑目了。”
玉镜尘眼眸颇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仅存的怀疑,被打消得一干二净,他并非不清楚太后这般做的目的。
此前她命人暗杀他,不仅是为了斩草除根,更是为了避免他于天炎帝相认,再则他一同天炎帝相认,便等同于掌握着三批人马。
太后想要杀了他们以防他们为他的母后报仇,也的确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此处,他记起自己恨了天炎帝足足十年,刚才更是用剑伤了他,不免有些悔恨:“我已经从姨母处知道了真相,当年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
天炎帝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定定的看了他许久,触及他眸中的神色,方才喜极而泣:“如此甚好,不过你如今出现在天炎王国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自然不会认为玉镜尘这次前来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否则的话,再方才,他必定已经取他性命了,又岂会给慕轻云时间去解释。
提及此事,玉镜尘的眸光渐渐幽深,眸光阴冷至极,双拳紧握,周身萦绕着无边的怒意:“我此次前往天炎王国,是为了将月儿从天罗宗众人的手中将她救出。”
“尘儿说得可是云绯月?”天炎帝对他心悦云绯月一事,也所有耳闻,他的心中对亦是十分欣赏她那般的女子。
“正是,此前天罗宗之人故意在边境出现,父皇命我前往边界镇压,他们便趁此机会将月儿劫走,如今月儿已经失踪了五日,我担心若是再不寻到天罗宗总部的位置,月儿只怕有生命危险了。”
玉镜尘略微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心,俨然已经已经被此事困扰了许久。
天炎帝眉梢一挑,剑眉入鬓,眉宇间满是傲然之色:“这有何难,天罗宗的总部既然在朕的朝中,朕的暗卫定是能寻到它的位置所在,尘儿无须担心,他们既然胆敢绑架朕的儿媳妇,朕定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
慕轻云亦是扬唇一笑,眉眼温婉,笑意却并未深达眼底:“陛下说得正是,尘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直言便是,本宫与陛下,定是会祝你一臂之力。”
“好!”
玉镜尘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朗声应了一句,旋即发觉窗外已经天明,三人便一刻也不耽搁,踏上了寻找云绯月的路程。
清晨的阳光,落在无垠大地上,透着淡淡的凉意,街道上也甚是安静,一辆甚是简朴的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驾车的小厮,竟也生得眉清目秀:“少爷,到了。”
语毕,马车中下来了一男一女,男子白衣风华,眉眼间满是温润的笑意,轻笑之间,便令人失了心魂。
女子一身粉衣,三千青丝用发簪轻绾,面上覆了轻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来,眉心处一枚殷虹的朱砂,越显她肤若凝脂,如娇花般盛开。
如水秋眸中却透着冬日的寒意,红唇轻启,声若莺啼雁鸣:“了缘,我们还有几日抵达天罗宗总部?”
最近为了躲避玉镜尘等人的搜查,他们均是白天在客栈中休息,直到夜幕降临之后方才启程,纵然她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了缘浅浅一笑,声音平稳,落入耳中尤为舒服,语气中透着淡淡的警告意味:“云小姐,在下劝你还是快些回房,好生休息为好,明日后你我二人便要前往总部了。”
云绯月眸光未未变,其间流光溢彩,绚烂得好似夜空中的星光般:“难道你便不怕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趁机离开吗?”
他闻言,低笑了两声,片刻后抬眸看了看她,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云小姐,真是会说笑,你若是有心思逃跑,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