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沉默回答

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束昏黄的灯光，就和她房间里的灯光是一样的。

灯光照得莫文和孙远的脸阴晴不明，两个人的脸上分明什么表情也没有，却让彭颜觉得有些诡异。

“谁杀了你们？”彭颜盯着他们，嘴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念叨起这样的话。

眼见不一定为实，周琪不一定就是杀死孙远的凶手，莫文也不一定是自杀，谁也不知道那天的楼顶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监控没有发现，但不代表没有。

那么，就在他们身边，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们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事情？

人人都戴着面具在这些事情之中翩然起舞，就算是深谙心理学的人也不一定能够看穿他们的假面，心理学知识一门学科，并不是读心术。

“不如反过来想想。”莫文突然开了口，眼睛也比之前更有神采，“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那么巧合，就好像是有人早已经谋划好的一样？”

一句话让彭颜如遭雷击！

是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太过于巧合，看似无缝连接，实际上有么诶有可能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破绽？

巧合？

不不不，如果有上帝，他可不会这样偷懒，所有的巧合不过是换了一种角度的必然而已，就好比，如果给你足够多的数据，只要你有一定的推理能力，你就可以预测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彭颜也不会忘记提醒自己，人类总是喜欢把自己当成主角，而不是站在一个清晰的角度去看待所有的事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彭颜深知道这样的道理，因为她接触过的那些患者正是这样。

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患了心理精神疾病，他们大多觉得自己十分正常，却从来不会去深刻了解些什么，因为潜意识里他们知道，他们自己的情况正如同彭颜所说的那样。

莫文突然冲上前抓住了彭颜的衣领，头顶上的灯光开始摇晃起来，黑暗从角落里褪去，周围的环境逐渐清晰了起来，这里是一间房子，就是彭颜第一次见到莫文的那间房子。

但墙壁上的痕迹十分老旧，墙上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灰尘几乎布满了整间屋子，让人感觉有些老旧，但却让彭颜觉得这房子有些温馨。

她记得的，自己家原来也是这样，老旧，但是昏暗的灯光宗师能够给人一种温馨感，即使彭颜知道那只是因为她将房子视为她唯一的归属。

“看着我！”莫文冲着彭颜吼道：“人类的大脑总是擅长自我欺骗，忽视周围的环境，忘记你心里的那种安全感，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莫文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彭颜完全慌了神，明知道这里不过是她的梦境，但是心中的恐惧感却那么真实，就仿佛莫文随时都有可能杀了她一样。

人类的直觉总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变得十分灵敏，这也是彭颜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坚持相信自己的原因。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啊！！

即使内心早已经波涛翻涌，彭颜仍然无法醒来，莫文的那张脸就近在咫尺，时刻提醒着她，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彭颜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按照莫文说的去做，忽视掉环境因素，忘记心里的那种安全感，去看这间房子。

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有可能预示着什么东西，莫文在提醒她，这么久以来她都忽视了些什么。

光线比她第一次去的时候要亮了一些，一些细小的痕迹逐渐能够看得清楚了。

窗帘是红色的，这个时候已经拉开了，外面似乎有一点光亮照进来，风吹起了窗帘的一角，就在窗帘下面，鲜红的血迹还没有被抹去，只是星星点点，却也足够证明一些事情了。

“你们……！”彭颜猛地抬头看向莫文，心里有了个猜测，却不敢确定。

“不是她做的，你猜错了。”莫文的声音突然冷静了下来，冰冷得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情绪起伏。

彭颜有些不甘罢休，莫文的手臂上有一些伤口，但那是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的事情，似乎算不上什么线索。

“你……对自己动手了吗？”彭颜换了一个更委婉的说法，即使这并没有什么用。

莫文沉默着没有说话，松开了揪着彭颜衣领的手，有些冷漠地走回了孙远身边，把椅子拉近了一点，然后坐了下去，只是这样看着彭颜，一句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