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南宫箐
我惊讶至极,颓然顾不得什么礼数规矩,只坐在地上开始抽泣。
眼泪伴着呜咽声冲出眼眶,在如此良夜里毫不知趣的淌着。
我呆讷的望着地面上一层温厚的地毯,绝望之感由心而生,久久蔓延。
我知道,我逃不过了。我再逃不过他的手心了。
他有太多的人可以威胁我,有太多的秘密可以至我于死地。
我冷笑两声,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话已至此,我也不必装什么不谙世事了。
我望着他,像看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他亦看着我,眼里有几分得意和嘲笑。
我猛然伸手解开腰间的浣纱带子,把全身的衣物一并褪去。
赤裸而毫无遮拦的站在他面前,我不用手去挡,没有了一丝娇羞。
狠狠对着他的眼睛说到:“这样够了吗?够报答尊硕王的恩情了吗。”
他死死的看着我,目光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又像磨了许久的利刃。
半晌,他玩味的提嘴微笑了。然后伸手摸想我任然肿胀的半张脸,说到:“这么廉价的东西,本王忽然不想要了。”
我的泪像是一个堵不住的泉眼,从眼窝深处流出。
泪水低落在他尚且有一些温度的手上。
他收回自己的手,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头也不曾回过。
我痴傻的哭了很久,至到碧霜进屋,把衣衫捡起来,盖在我的身上。
我望着碧霜,亦在默默的抽泣,说着:“我们再也逃不过了。”
碧霜紧紧抱着我,顷刻,我觉得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在这个令人压抑的尊硕王府里。
那日以后,我便感染了风寒。不知是着了凉。
还是绝望至极,喝了好几天的药却丝毫不见好转。
我倒也无谓,整天殃殃在床上躺着,也省了应付那许多的事。
这日,南宫箐来住处看我。送来了人参说是大补。
我懒得和她说话,便也不曾起来迎她。
她倒也不怪我,亲昵的坐在床前与我说话。
“珪妹妹可得快些好,免得王爷为妹妹担心。”她拉着我的手,说着。
我哼笑一声,应答到:“姐姐多虑了,王爷日理万机,从不会为我这把贱骨头担心。”
我的话让她有些吃惊,她却也极力挤出个微笑说到:“怎么会,王爷昨天还嘱咐我来看妹妹呢。”
我不愿与她逢场作戏,便打着哈欠说到:“妹妹命贱得很,得个风寒不碍事,不劳姐姐挂心了。”
我以为她会走,不曾想,她反而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到:“我知道你的心里苦。”
我把手从她手里抽离出来,“姐姐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苦?”。我语间轻佻,全然不曾顾及她的王妃身份。
“王府里的女子有几个是不苦的呢?”,她的反问让我无言以对。
几刻的沉默后,她又说:“妹妹嫁入王府,且不是王爷架刀在脖子上逼来的吧。”
她抚了抚我被面上的百子送福图,接着说:“既然是自己要来的,为何又诸多的不情愿呢?”
她的语气极是温柔,我挑不出一星半点的不好,可偏偏觉得心里不爽快。
“是为着家族荣耀也好,为着自己富贵也罢,既然已经来了,就该好好过日子呀,妹妹说对吗?”她的目光似香甜的桂花酒,一不小心就醉了。
我独自沉默着,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静静望着她,梳得薄如蝉翼的鬓角。
“可是,我已经是个心死之人了。”这是我对着南宫箐说得最真诚的话,也是从入王府以来,发自肺腑之言。
“便是心死了,才更要无所顾忌的为那些活着的人而活呀。”她的眼睛里透露着几分狠意,悄然隐藏在似水柔情里,却映入我的眼帘。
“我知道”我回望她的目光说着。
她眼带笑意,又是一如既往的端庄,“妹妹聪慧过人,自然是知道,且你也一定知道,心死有心死的好处。”
我扬着唇角冷笑,“是呀,情缘是软肋,不动心就跌不到万丈深渊,心死了,站在虚情假意之上,也不会寒冷了。”
“既是思量得通透,妹妹就更该不该距王爷于千里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韦府的女人,肩膀上有家族兴旺的担子。”
她的话语越是这样的直击重点,我越是为着她的冷静害怕。
便是玩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