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吃东西。

“哦，那就来几个馒头吧。”那黑衣男子觉得茶寮老板废话太多，却又不好出言打断。

“好好好，马上就到，客官且等等啊。”那茶寮老板美滋滋的去包馒头去了。这段时间他生意太冷清，能抓到机会多赚点都是好的。

“客官，这是您的馒头。”

“多谢老板，再借问一声，那十九楼怎么走？”

“好找得很呢，就在飞云城最大的街上。一眼就看到了，那派头，啧啧，真是不得了哇……远远看过去啊，那从上而下的照片旗子，简直就是……”

黑衣男子实在受不了，转身就走。让他再罗嗦下去，恐怕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要扯出来了。

“诶诶，客官，您慢走啊！”远远的，那个茶寮老板的声音还传了过来。

“唉，这年头不怕死的人还真有不少。”那老板最后感慨了一声。

黑衣男子走的很快，他的身形突然一闪，就消失了。一直跟着他的那个人上前了几步左看右看。

“咦？去哪里了？”竟然是那个在茶寮向老板打听事情的那个女子。

“姑娘跟着我，不知道有何事？”黑衣男子从一棵树后闪了出来。

行迹败露，那女子只能抓抓头赔笑。

“我看这位大侠武功高强，本姑娘我也想去那飞云城，不如结伴同行可好？”那女子笑得灿烂。

“姑娘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哪能啊，比起大侠您是完全不够瞧的。不然，大侠在飞云城的一切开销都由本姑娘负责可好？”这女子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了。

那男子无声叹息，都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拿这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郡主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那男子走出树荫，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是越城寒。

“嘿嘿，我还以为我们这样的对话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呢。”凌怀素将手中的包袱背在背后。指了指飞云城的方向。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们就一起走呗，你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不是这个问题吧郡主，你是金枝玉叶，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对皇上交代？”越城寒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粘人。

“关皇上什么事？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凌怀素知道越城寒没死而且失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桑暮凝不在了，她不信还是攻不下越城寒的心。

“那郡主可要小心。任何事情发生都不可强出头。”越城寒没时间和凌怀素耗着，就让她跟着好了，只要不打扰到他就成。

“行行行，没问题。”嘿嘿，反正只要可以和他出双入对，她才不介意是以什么形式。

越城寒在进城之前微微变装，脸上粘了一把胡子。他此刻正好不想掩饰眼中那抹沧桑。这胡子一配，倒真像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人。

“哎呀呀，你真的是很厉害啊，你们问天宫经常变装？瞧瞧，装得多像啊，就连这表情都变了。”凌怀素其实不知道，此刻的越城寒才是本色，这四年来他对着外人才一直都是演戏。

越城寒没有理她，反正他早就当她是空气。凌怀素倒也不生气，这刁蛮任性的郡主，恐怕也就只有越城寒可以压制得住。

十九楼……他刚刚就一直在执着于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幕，那是他和桑暮凝站在月光之下的塔顶。那段时间他们虽然只是朋友，但是却很宁静。

『你们这些喜欢就喜欢对月吟诗，迎风洒泪什么的，但是其实这么低有什么看头？我以前住的可高了，在第十九层楼上……』

十九楼……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吧，那个人应该死了，虽然在他的心中，她永远都不会死去。

“到了到了！”凌怀素指着那城墙。

越城寒抬头看去。飞云的城墙还是那么高。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当日的痕迹。鲜血，被火烧过的焦黑，还有那刀剑划过的刻痕。

虽然那城墙上是两个崭新的大字『飞云』，但是这座城还是以它自己独有的方式在记录着过往的记忆。终究还是要躲不过，逃避始终不能逃避一辈子，总有一天要继续面对。

“两位，可是要进城？”

越城寒的思绪被一把声音打断。他将视线偏向一处。在城门楼下，有一个小小的摊档。一块布幔上写着『尽知天命』四个字。

越城寒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江湖术士用来给人算命的小摊档。不想多加理会，但是凌怀素已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