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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在耳边继续说话:“我不行了,我把你的记忆全都给你,我的记忆也给你,萦云,小心,一定要小心。”
所有人都愣怔着,看着雷劈之后,从岑云阔身上脱出一抹残魂。
那不是岑云阔的魂魄,但有人认出了那张脸。
齐霄嗓音干涩微颤:“凤……凤先觉。”
岑云阔脑中轰鸣,他眨了眨眼,突然发现原来一直死死钉在左眼视角中的系统不见了。
他翻过身,第二道雷下来了,那抹微透明的、属于凤先觉的残魂迎了上去。
凤先觉原来一直在他身体里。
岑云阔呆呆地看着,雨水冰凉,他背上是一片疼痛的焦痕,但也无法阻止他此刻的惊愕。
不过,仅仅电光石火之间,他就想起了一切。
第64章 骨血
他刚有意识时 , 一切都是朦胧的。周身是莹莹温暖的光,耳朵能隐约捕捉到一些声音。他与一个叫燕惊山的人似乎离得很近,又好像很远。一切都很混沌,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靠着灵气温养生长,听着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学习, 他常常听到燕惊山笑。见到天光的那一日, 他在燕惊山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他蜷缩在一颗透明的珠子里, 小小的, 赤/裸地浸在灵气凝成的水中。他虽然是个人类的样子, 但太小了, 因此他看到的燕惊山格外大。他只能看到燕惊山的一部分,在惊慌失措中, 他没有察觉到燕惊山的惊异。
很快,他从珠子里跌出来,变成与正常人一般的青年。他不会走路, 甚至不知道起身,跌在地上, 就在地上躺着, 蜷着。
燕惊山蹲下身, 伸手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他想他那时的表情大概是茫然的,就如刚出生的小儿。他变大后,愈发看不清在燕惊山眼里自己是什么样的, 只能看到燕惊山的脸。那时候他分辨不出美丑,很多年以后,他才意识到燕惊山是多么俊美。他张了张嘴,呆呆地啊了一声,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燕惊山笑起来,说:“我叫燕惊山,你的主人。”
他想,我知道。但他不知道怎么说这三个字。
燕惊山看了他一会儿,而后说道:“你以后叫萦云吧。惊山萦云,蛮配。”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闲亭的悬辉府里。
悬辉府布置奢华,样样东西都漂亮方便,足以看出燕惊山这人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他很会享受,连带着萦云也有了这种享受。
燕惊山并不常在闲亭,他要修炼,在中州常常有事。他也是那一代的风流人物,到处都有朋友,朋友交得多了,头出得多了,也结了一些仇。但他不在乎,整日吃酒风流,在沉烟湖上泛舟,在昭阳城中的酒楼流连,他听曲,看戏。兴致上来了,就自己找个地儿磨刀。他花了近千年打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刀,极窄的刀身,秀气,薄如蝉翼但无比锋利,杀人时伤口只有极细的一线。他为那刀取了个好名儿,叫“摧相思”。
萦云在悬辉府里学习了很多,府中有一间院子,院子里的房间都摆满了书。燕惊山花了不少时间教他认字,之后他便常常去通过读书打发时间。读书让他懂了许多事,但这“懂”如同空中楼阁,是飘着的。他一直向往中州的样子,但燕惊山并不常放他出去玩儿。他去过几次昭阳城的酒楼,听过琴女弹琴,看过舞女跳舞,燕惊山还要他陪他在沉烟湖上泛过舟,沉烟湖上满是雾霭,萦云新奇地看着,心里又生出疑惑。他遇到的人都是那样地重,唯有他,如云霭那样轻,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起来。
他问过燕惊山这个问题,彼时燕惊山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是人。”
萦云先是一呆,再是迷惘,最后生出几分伤心来。
但那时候的燕惊山不在乎,只笑着揉了揉他的发,揉小猫小狗一样。
那段日子,燕惊山一直停留在昭阳城。摧相思成型后,他腾出手来,为自己铸了一把剑。一把重剑。好友笑他不走寻常路,旁人都是轻剑重刀,他却反了过来。燕惊山吹吹黑灵石的碎屑,笑道:“是嘛,倒过来才有意思。”
那好友也是萦云少数见过的燕惊山的朋友,也是铸器的,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姓唐。
后来燕惊山因为一些事,去了洗心域,在石林中,他杀了仇敌,突破境界,还许诺萦云,为他造一具有重量的身体。
造身体这事很难,而且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