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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微一顿,驾车人隔着帘子低声说:“魏公,到了。”
章长胥看着睡熟的小儿子,连带斗篷大氅,将人整个抄在了怀里。
“阿爹……”章兰蓬迷迷糊糊醒过来,伸手揪住章长胥的衣襟。
“魏公。”
章长胥挥开想要跟过来的随从,一个人抱着章兰蓬走到一座陈旧的大门前,斑驳的石台上依稀能看出一个羽鱼的族徽。
章兰蓬揉揉眼睛,清醒过来。章长胥便放下他,牵着幼子温热的小手一步步走上那磨得发亮的台阶。
苍白细长的手指握起巨大的铜扣,缓缓叩响朱红色的大门。
过了很久,一个苍老的声音才从门后传出来:
“什么人?”
连门都没有打开,章长胥眉头浅皱了一下,道:“河东氏。”
章氏源于略阳,祖上有夷人之血,自商贾起家,迁关内侨姓章,执吉年间始入庙堂,后历经数代生息于河东平县,自称“河东章氏”。
如今章长胥权势滔天,“河东氏”这三个字所代表的,自然是他章长胥的章氏。
过了好一会儿,那木门才缓缓打开,一个老者透出半张脸来:“原来是太师魏公。”
“你家主人可在?”
“家主大人刚醒过来,正在净香。”老者说着慢慢把门拉开。
老者将章长胥父子引到一间灯火长明烟雾缭绕的祭室前:“魏公稍候。”
只见老者走向屋前一个青铜的托盆,夜半就着盆里冰冷的无根水洁净双手,用长杆点亮门前的灯笼,才脱去鞋子,赤脚跪在门前叩了三声:“家主,河东氏来访。”
年幼的章兰蓬看着眼前这些,浑身被冰凉的晚风激起一阵疙瘩。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传出声响,含含糊糊听不真切,那跪在门前的老者起身,朝着章长胥父子让出半身,似乎是应允了。
章长胥牵着幼子,像那老者一般,脱去脚下鞋袜。
冰凉的石砖刺得章兰蓬脚底发疼,却乖乖地照着章长胥的样子光脚踩在光洁的石砖上,只是抓着父亲的手紧了紧。
章长胥看了他一眼,随机伸手推开门,带幼子走进了小屋。
章兰蓬一脚踩到室内才发现里面的石砖是暖的,不过隔了数存厚的一块门槛,却仿佛两个世界。
屋子里点着无数盏油灯,光线昏黄温暖,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呼吸微微跳跃,每一盏灯下放着一块黑色的名牌,无不以“季”字开头。
浓郁却舒缓深思的香雾弥漫在周身,一个人影在香雾后面影影绰绰。
章兰蓬跟着父亲走过去,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第39章 一卷终
章长胥看了他一眼,随机伸手推开门,带幼子走进了小屋。
章兰蓬一脚踩到室内才发现里面的石砖是暖的,不过隔了数存厚的一块门槛,却仿佛两个世界。
屋子里点着无数盏油灯,光线昏黄温暖,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呼吸微微跳跃,每一盏灯下放着一块黑色的名牌,无不以“季”字开头。
浓郁却舒缓深思的香雾弥漫在周身,一个人影在香雾后面影影绰绰。
章兰蓬跟着父亲走过去,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这大约是他长大以来,不,大约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比这更老的人了,整个仿佛灰色的石雕一般盘坐在一方蒲团上,干枯的长发藤蔓一般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眉眼只剩下一道道纠结在一起的皱痕,身体被一块轻薄柔软的鲛绡纱包裹住,只露出一双放在丹田处的手,十指……不,是九指,枯枝一般交叠在一起。
章兰蓬盯着那只剩下一截的小手指,仿佛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珠子一动不动。
老人缓慢地睁开只剩喜下一条缝隙的双眼:“你……相信了?”
他的声音太低太沙哑,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明白。
章长胥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僵硬,只是他这人贯来不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倒也叫旁人看不出来太大区别。
“帮我看看这个孩子。”章长胥说着,将手里的章兰蓬牵到身前。
章兰蓬脊后一凉,他忽然觉得那老人看了他一眼,可抬起头,却只看到满脸蹙拢的褶子。
老人仿佛看了章兰蓬一眼,只是他满脸只剩下褶子,什么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