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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荣华暖阁的方向走着,忽然远远看到两个不算陌生的面孔。
正是内廷大太监和负责照顾天子的小侍。
“周先生大人刚刚从魏公处来?”大太监与周显相熟,首先与他说起。
“什么事?”拿着丝绢的周显眯起眼,看这两人的神情,显然是天子身边有了什么意外。
“是章姑娘。”大太监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一眼,“姑娘她在荣华阁里单独面见陛下。”
周显和陆嘉仪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意外。
这章听鼓平时虽然持宠任性,却少有和天子接触的,尤其是这敏感的时候。
周显只道:“不急,我二人也是有事要面呈天子。”
陆嘉仪心里拐了个弯,他本就有心要和周显分开行动,随即异常蛮横地踹了那小侍一脚:“什么胺臜玩意儿,这点儿事情也要惊动魏公,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事态吗----”
大太监被他当面踢了亲信已是脸色不善,又听那一句“胺臜玩意儿”,整个脸已经青了,却只当是之前略过此人说话得罪了对方,硬生生憋着脸,怪声怪气道:“小奴不懂事,奴下自会挑教,先生莫要伤了手脚……”
陆嘉仪双腿受损,钟昭公掌权的时候在宫中行走常常跛腿,被引为笑谈,听着大太监这意有所指的话语顿时便要发作。
周显也知道双腿就是陆嘉仪这人的痛脚,本有心看看这人笑话,但手里头的皇绢却不容他此时忙里偷闲,随即上前分开双方:“大事要紧,不若嘉仪先去大牢将魏公的吩咐办好,我随两位去荣华阁。”
陆嘉仪一脸愤愤的样子,拽着周显的手来回拉扯了几次,才道:“若不是怕误了魏公大事,岂容你这胺臜玩意儿嚣张……”
那边大太监阴阴笑了两声,转身而去。
陆嘉仪见几人走远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看手里的令符,朝另外的方向而去。
此刻,他尚且不知为自己一时急智埋下了什么样的祸根。
周显随大太监两人来到荣华阁果然看到章听鼓还站在外面。
周显看着紧闭的门扉,眼中目光微动。
章听鼓见到两人,尤其是周显,脸色也是微变。
“姑娘怎么在这里?”
“我……我是来找父亲的,没想他不在。”
周显笑了笑便道:“主上用书不在荣华阁,现下应该是在千机殿后的暖阁里歇息。”
“好……”章听鼓拎起裙摆,“我去暖阁找父亲。”
旁边的大太监也不傻,一眼就看出章听鼓有问题,随即看了眼紧闭的门户。
周显却回过头与大太监道::“近日城中不太平,姑娘一人在宫中行走多有不便,将军不如送送姑娘吧。”
大太监接了周显的神色,道:“确实,我送姑娘去千机殿。”
“不,等等。”章听鼓忽然捂住一边耳垂,“我的坠子掉了,那是母亲留下的,你们赶紧帮我找找!”
大太监朝一旁的小侍打了个颜色,后者连忙就地寻找起来。
周显看着章听鼓眯起眼睛笑道:“刚刚姑娘在暖阁里,难道不进暖阁找找?”
没有找到坠子的小侍闻言便要往暖阁去。
章听鼓立即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人:“不必了,阿大已经找到了。”
阿大跪在地上,将手里的坠子奉到章听鼓手中。
章听鼓接过坠子,缓缓戴到耳垂上。
“姑娘还要去见魏公吗?”
章听鼓看着猫一样微笑的周显,最后瞥了眼暖阁,道:“我们走。”
待大太监和章听鼓等人走远了,他才上前伸手将那荣华阁的门推开一条缝隙----
周显嗅了嗅荣华阁里透出的那一丝气息,忽然露出一丝怪笑,迈步走进去。
白色的鞋履踩在光亮的黑砖上仿佛没有声音。
稀薄的阳光照在荣华暖阁紫色的户牖上仿佛一层封尘,推开木门,《春秋》、《六韬》、《国策》、《阴符经》、《玄经》……各种经学要典被当做废纸一般丢在地上,凌乱的室内,一名穿着黑纱朝服的青年端坐在高台上的青铜御座里。
仿佛黑夜里绽开的花,静默、雍容却虚弱。
周显看着坐在王座上的这个人,只见他一只脚上还穿着黑色金丝登云履,可另外一只却不知掉哪儿了,露出一截白色的布袜,摊开的百褶裙像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