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蒋溪竹正低头收拾手中杂物,根本没看见皇帝的脸色,等他转过来时,皇帝已经擅自恢复成了吊儿郎当的混账:“一个穷酸书生有什么好见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挑,写几笔酸唧唧的字就像成了大虞的国之栋梁,你是朕左膀右臂一样的丞相,若是连你都收拾不了先帝留下的这还不算破烂的山河,什么酸书生或者是什么少将军也都一样没这个本事。”
他三拐两拐、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地把话头又转回了裴文远身上,蒋丞相被这胡搅蛮缠的皇帝说的七窍生烟,对他这一句话就让人怒发冲冠的实力也是服气。
蒋丞相实在懒得跟他吵,干脆装没听到。
李承祚一袭绛紫色华服锦衣,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镶金边儿的折扇装模作样的摇,腰间玉坠挂饰随着他的动作滴里当啷地相撞,这幅形象,换个人换张脸,镶一口金牙就是活脱儿的流氓。
然而凤子龙孙的皇帝眉目清朗轮廓分明,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像是勾勒了千山万水之中尽与不尽的是非曲直,他一年到头难得有一时半刻的正经形容,可一旦正经下来,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傲之气----那是天地万物皆为之俯首的帝王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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