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兮的眉眼。
他曾疯了般,想把她圈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手。
不管什么名分,也不管她开心与否。
因为每每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都像走火入魔了。
他愈发不能克制自己。
也愈发地明白,他要让她离自己远远的,那才是对她好。
如今,她就在他眼前咫尺的地方。
再也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离开。
是他错了。
是他错了。
他怎么会以为放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世界里,没有她,还剩什么?
“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爱你,从今天开始,你吃的饭不会再有味道,你过的日子不会再有笑容,你难过的时候再没有人能逗你开心,你冲动的时候也没人能拦得住你。”
“无论过多久,你都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陆仰止,你别把我当傻子。”
“就像你懂我一样,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的一举一动,你说话时候的神态语气,我都明白。”
他一掌撑在车窗上。
挺拔高大的身躯猛然弯下去,像终于支撑不住树冠的重量,而拦腰折断的参天大树。
你说你了解我。
不,唐言蹊。
我现在有多痛多悲多绝望,你一点都不了解。
你是暖阳,是晴天,是华枝春满,是天心月圆。
也是狂风,是周雨,是山呼海啸,是飞沙走石。
你是全世界。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一次都够我心里倾塌焚毁一回。
这次是终于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再也。
不会回来了。
厉东庭在不远处看得眉心发胀,眼睛也有些不舒服,正烦躁地抽了根烟准备上前,便被反身回来的顾九歌拦住去路。
“喂。”顾九歌不解地指了指那边,“那人干什么呢?”
“他以为死在大火里的那个是他女人。”厉东庭吸了口烟,不耐道,“发疯呢。”
“他女人?”顾九歌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问,“车里那个,是他……”
边说边扬起嘴角,“是他的就好,是他的就好!我还以为是你。”
厉东庭眉头皱得更厉害,“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我女人?”
他什么时候有过女人?
顾九歌开心得一蹦三尺高,身上的防弹服都显得没那么沉重了,“太好了!”
“你把嘴闭上。”厉东庭语调沉冷地低声斥道,“他现在脑子不正常,你说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了,你就等着让你爹妈给你收尸吧。”
顾九歌于是闭了嘴,看过去,又忍不住小声咕哝:“那他脑子是真不正常,哪个被火烧死的人脸上白白净净还穿得整整齐齐的?”
一句话正好说到厉东庭心坎上,他狠狠吸了口烟,“是,他一遇见这个女人,智商就都他妈被狗啃了。”
顾九歌笑眯眯,“你吃醋哦?”
“……”
他跟一女人吃哪门子醋?
“你是不是喜欢他?”顾九歌仿佛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怪不得你身边总是没有女人,原来你喜欢的——”
“闭嘴!”他忍无可忍,笑得冷枭桀骜,“顾九歌,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这种话别对男人随便说,不是谁都有我这么正人君子,不会对你做什么,懂?”
女人的眉目间掠过一抹失望和黯然,“我倒是希望你能对我做什么呢。”
这句话也不知厉东庭是没听见还是懒得理会,将手里的烟掐灭,吐出两个字:“收队。”
那边,陆仰止还一动不动地站在车旁。
像一块僵硬的磐石。
处处萦绕着沉沉的死气。
忽然,车门在他的手掌里微微往外拱了拱。
还有开门的声音,和女人哭哑了的声音同时响起:“陆仰止,你怎么在这里?”她又推了推车门,推不动,于是无奈道,“别压着车门,我要出去。”
男人的眸光重重一震。
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正对上车里女人细眉微蹙,盯着他的目光。
她此时此刻的声音不好听,很不好听,暗哑得仿佛褪去了所有的色调。
却如同一刹那爆炸的光芒,顷刻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