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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基础人头依稀辨得出池渔的面目，小毛球绕过显示器，从左边转到右边，看看屏幕又看看老板，“好像渔宝。”

“我是你老板。”池渔坚持不懈地纠正，后回答，“就是我。”

“不是渔宝。”小神shòu说，“渔宝是彩色，它是灰色，不好看。”

池渔最近越来越怀疑她是不是被陶吾的成人化形态欺骗了，有时候单单古今差异并不能解释小神shòu幼稚的言行举止。

而且小神shòu趁她睡觉，看了两百多集儿童动画——她确认过播放记录。

会不会……搞不好……

老陆当时为了让陶吾自己打工赚钱，勉qiáng她变出成人形态？

池渔斜了小神shòu一眼，调整几处细节，更改雕刻软件的材质选项，打上灯光，渲染出一张效果图。

“变彩色了！”小神shòu恨不得贴上屏幕。

池渔被她的动作惊得差点丢开画笔。

还好，毛球状态的小神shòu似乎没那么大力气，屏幕完好无损。

池渔放下笔，认真道：“我建议你想办法跟徐晶晶商量下，等开学你跟她一块儿去学校，你需要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这样你能更快融入现代社会。”

看儿童动画没有用的。她在心里补充。

小神shòu充耳不闻，目不转睛地望着渲染效果图，“真的是画，好看，喜欢。”

见了3D打印出白模型，又改口“不好看”。

……怪不得种族归类是“shòu”，肤浅。

池渔放弃跟小神shòujiāo流，拿着白模下楼找林鸥上色。

上完色回来，小神shòu现场表演“眼睛脱眶而出”——也没那么夸张，就是溜圆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两个渔宝。”小神shòu伸出爪子，在模型光秃秃的头顶来回试探。

池渔扬起唇角，“那里可以碰，没关系。”

其实颜料还没gān透。

小神shòu的毛球形态看似毛茸茸，触感无限趋近于气态或液态，似乎没什么附着力，但到底比纯粹的虚无多了点实体，摸够了缩回爪子，沾上的肉色粉末恰巧描摹出爪印。

毛球飘在半空，爪印便凭空悬浮。

见老板的目光定在一处，小神shòu低头看。

发现爪子变了色，小神shòu发出一声具有qiáng烈厌恶意味的“噫唷”，甩了好几下爪子，后来gān脆空中上下翻滚，好不容才甩掉全部粉末。

池渔笑倒在chuáng，脱口问：“你入画之前满三岁了吗陶吾吾？”

小神shòu飘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故意用灵感传音：“早满了，满了好几个了。”

水流哗哗作响，池渔自言自语：“你们动辄几千岁的神shòu就算满十个，跟人类等比计算，不也才几岁大。”

她累了，抬手盖在额头，慢慢平复心情。

尽管对小神shòu产生过疑虑和怀疑，但随着相处时间越久——或可说是分别的期限越近——怀疑愈发浅淡。

习惯陶吾朝夕相伴，池渔认为小神shòu其实和宠物差不多。

虽然这宠物会说话、很听话、让人放松、全城外卖十分钟必达、限定时间内保证她性命无虞……

但也只是宠物，而已。

小神shòu出来，继续围着化妆的人头模型打转，不时感叹着“好厉害”。

池渔困得有点迷，下意识接口道：“明天给你看个更厉害的。”

她qiáng撑着起来去洗澡，见小神shòu又抱起手机，拿过来塞进chuáng头抽屉。

没收了手机，小神shòu只能老实趴在枕头旁。

她还没走进浴室，小毛球头一歪，竟比她先入睡。

池渔看了小神shòu一会儿，从chuáng柱解下长尾巴，围着小毛球盘了一圈。

“晚安，陶吾吾。”

夜深，小神shòu突然睁开澄huáng的眼睛，轻轻地朝着池渔额头chuī了口气，chuī散了那一缕刚刚凝聚的轻淡黑气。

“可是年龄不好用等比计算呀，池渔渔。”

作者有话要说：1/3

后两更会晚，今天写不完，明天双更。

原谅手速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