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支脉那个，糟糕，他是冲着我来的！”

心咚咚地跳，在此处遇到识得他凡人身份的家伙，还是这般阴险鼠辈，仇阳自知局面很是不妙。

“哟，贱种！”越成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但话语却尽显刻薄折辱。

“成哥好！”仇阳在学宫中负责打扫，自是听见过越家支脉之人如何称呼越成，眼下只得尽可能态度放低。

然而，越成不会因此收手。

“啪！”

那是越成用仅剩的单臂掌掴仇阳的声音。

仇阳应声连退数步，险些失足落入直通下方的坑洞内。非是他不想躲避，而是其修为与实力皆不及越成，根本来不及应对。

“干什么！”工头听见声响，大声喝止。

“劣等散修，眼瞎吗？”越成掏出越家身份信物以及学宫玉符，神情狂傲不可一世。

那工头见到象征身份的二物，脚步一颤，岂敢与越家的临渊学宫学子叫板，只得咬牙佯装不知。

仇阳捂着脸朝后挪动身子，攥紧拳头无助至极。

打不过，逃不掉，对方势力又远非凡人出身的他能够相比。

“明明我从不招惹别人，能低头时便低头，为何还要这般对待于我！”仇阳眸子通红，心中某种情绪炽烈燃烧，似要拼死一搏！

当然，这并没有半分用处。

越成动用某种武学，一脚朝着仇阳踹去。

仇阳双手捂着胸口，却仍被越成一击踢飞，气血震荡，内灵溃散，已是受伤不轻。

“哈哈，不如我们来比比，一人一脚，谁先把他踢进洞里？”越成漫不经心笑道。

几个越家支脉弟子眼前一亮，觉着这个想法颇为有趣，于是点头赞同。

仇阳被越成一脚踢伤，无力阻挡，只得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尽可能减少伤害。

“真乖啊，居然知道自己配合我们缩成球！”越成嘴角高高扬起，神情令人作呕至极。

仇阳心中明白，一旦他跌入坑洞，不巧又是深度不低的阶层的话，以他的身法与目前状态，一旦越成剪断粗绳，他必然会摔落致死。

仇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他的修途竟是这般惨烈。

离开凡人区之前，他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只要尽其所能修炼，哪怕不能光耀门楣，至少命运也会因此改变。

但他却不曾料想，他心中希冀宛若高飞的荆棘鸟，当他直面现实，才知道一切根本是单纯的妄想。

比天赋与努力更为可怕的，是人心的污浊！

“小贱种，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妖禽。”

仇阳抱头忍耐之时，旁边传来了越成的话语之声。

“这种妖禽名为啼天，每当日出之时，啼天便会全力飞到高处朝天啼鸣，最后无力落下。运气好的，能存活下来等到下一天的日出，运气不好的，便会成为妖兽的口粮。”

越成说罢皱了皱眉，神情充满着疑惑不解，压低着嗓音道：“奇怪，我一直都很奇怪啊，啼天这种妖禽是怎么能够繁衍至今的呢？明明废物无能又白痴至极，居然没有灭绝？”

越成控制力度，踢了几脚蜷缩着的仇阳，语气诧异道：“你看你，不就和啼天一个德行吗？”

越成瞥了瞥自己空荡的袖子，想起小蝶斩断他一条手臂的那幕场景，情绪忽地激动起来：“一个贱种！一个废物！妄图登天？做你娘的梦！”

“狗杂种！你凭什么活着？像你这种无能废物，你不配踏足登仙之路，大渊之下才是你的归属！”越成猛力一脚，仇阳终是支撑不住，双臂无法抵御，瘫软着滚落地洞之中。

“不想，我不想死！”仇阳双手使劲扒着洞口，即便他知晓这样全然无功。

“我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一切已经不同了，只要我能坚持下去，我一定能......大概是不能了吧......”

泪水滑落，仇阳是个坚强的人，但此刻仍旧止不住泪水。

他坚持至今的信念，他不曾放弃的倔强，在绝对的力量与病态的人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在家中忍耐这么多年！”

“我在长街偷偷努力这么多年！”

“我抛下一切过往，不要半分脸面，为了能入学宫！”

“我自问不曾招惹或是有负任何人！”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般待我！”

“如果，如果有来生，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想拥有——”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