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台下的孙瑾姿一直垂着头,直到她的脖颈间有些僵直之意,踩着内侍的尖叫声,轻轻动了动。
“陛下驾到。”
“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驾到……”
一长串的请安声传来。
庄皇后脸上扬起一抹娇艳明媚的笑容,站起来迎了上去。
明黄的凤袍,与明黄的龙袍纠缠在一起,互相辉映着,分外美丽。
“梓潼……”皇帝一看到庄皇后脸上的笑容,威严严肃的神情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变得柔软而轻柔。
“臣妾给陛下请安。”
随着庄皇后的请安之声落下,宫里又响起了其他人的请安声。
一个个贵人主子走进来,请安之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而此时,司马玉珠的脸色却由来的惨白了几分。
聪明的她,已经看清楚了,此事,是有人在设计她,她逃不过了。
她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晋楚裴,他穿着一身紫金色长袍,身形伟健,面容英俊,眉眼认真,她久久的盯着他,可是在这期间,他却连头也没有抬,一直在侧着头假意看着地板,实际上是在看着跪在一侧的孙瑾姿。
气……无边的愤怒如同浮浮沉沉的江水,波涛汹涌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众人纷纷按照身份的尊贵与否入座。
底下的孙家三人,依旧跪得笔直,没有人看着,就好似她们被遗忘了似的。
“梓潼,如此着急把朕请来,可有要事?”
皇帝看一眼下面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整个西晋都是他一个人的,发生在他的大臣家中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瞒得过他的御龙卫。
只是,旁人不捅,他也就假装看不见罢了。
毕竟,他现在还年轻,此时,不宜过早的立储君,这一个皇子独大,对他,对他的国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只是,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家三人,他想,此事,大概捂不住了,不过,就算这样,也得把影响降到最低。
想着,皇帝抬手,身旁的卫公公立马挥动拂尘,带了一众大大小小的侍卫、宫女下去了。
所有的人看着这个架势,也大抵明白了。
但是,此事已经闹将起来,庄皇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眉眼轻动,笑容婉转,如同春日里的黄莺沾在桃花之上,美到了极致。
皇帝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沉沦了。
想要出手干涉的心,渐渐的淡了几分。
大皇子自已做事不干净,顾头不顾尾,不过是一个东楚的公主,相信,凭借他的能力,他还是能够处理得了。
若是实在处理不了,那也是他的命,不配为他的儿子。
皇帝的目光扫过了三、四,六皇子,左右,他还有好几个成年的皇子。
“陛下,此事,乃是由孙大人的夫人,孙钟氏挑起,臣妾听着,好似事关东楚公主,还有大皇子殿下,想着,此事重大,只怕臣妾能力有限,不敢随意处置,这才劳烦陛下一回。”
声音娇媚,便是一殿之中的皇子们也都听得耳朵舒服不已,更何况,已经享受过那般如水蛇般的身段的皇帝,早就酥了半边身子。
只是,再酥,他也还是一国之君,也还是西晋历朝历代一个算是比较英明的君主,他还有理智尚存。
“梓潼太客气了,梓潼之事,便是朕之事。”
说着,不再把主动权交给庄皇后了,而是看着阶下的钟氏:“孙钟氏……”
一声大喝,吓得钟氏身子不自然的抖动着,立马伏了下去,口称罪该万死。
“死很容易,半死不活却难受,只是定罪,朕也得看罪名,你且速速道来。”
钟氏是庄皇后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目前来看,还是很好用的,她还不想这么快便折损掉。
于是,庄皇后在钟氏抖抖索索的叙述过后,温柔的开口:
“陛下,孙钟氏平日里与臣妾往来甚密,臣妾见她行事做人倒还算是有几分分寸,此事,只怕是有心为之,陛下也知道,这有心算无心,任是圣人也斗不过啊。”
这话说得,底下的孙瑾姿再确认不过了,倒是真正的。
就好像之前这庄皇后算计着前皇后之时,便是存了心去算计的。
皇帝心中有数,自然知道,此事,谁人之过,不就是那一直不安于室的东楚公主呗。
他其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