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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焰的到来让柳参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按照黎清焰的吩咐把所有的侍卫屏退,迅速在院子的中间留出来一片空地。
冲霜许是眼睛受了创伤,飞的跌跌撞撞,但还是能敏感地凭借气味捕捉到贺须晴的所在的地点。此时的它也是处在狂暴的边缘,不断地往贺须晴的方向尖声啼叫,也因为对贺须晴生出的惧意而迟迟不敢往贺须晴的方向俯冲,不过它仅凭叫声就已经能让贺须晴更加惊慌难控了。
黎清焰的身影迅速地从侍卫身边掠过,他匆匆扫了一眼天上的冲霜,嘴中吹出两声和缓的调子,想要控制冲霜先落下来,可是冲霜却迟迟没有回应他的哨声,仍旧在空中胡乱地拍打着翅膀,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黎清焰迅速把目光投向贺须晴,心沉了又沉。如果不是受了严重的伤,冲霜绝对不可能不听他的号令,冲霜在他身边待的这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不过贺须晴也不比冲霜的情况好到哪儿去。冲霜的叫声越凄厉,她情绪也就跟着越加崩溃。她半蹲在地上,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短刀,另外一只手则胡乱的向四周挥舞,好像她的四周围了千千万万想置她于死地的敌人。
不过黎清焰也注意到了细微的一点,就算是这样慌乱的精神状态,贺须晴还是下意识地摆出了最适合暴起攻击的姿势——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好像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黎清焰将右手拇指与食指扣成圆环放进嘴中,仰头对胡乱飞行的冲霜吹出了一声极为尖利的口哨。这是他极少用到的示警意味最强的哨子,听见了这哨声的冲霜果然回应了一声,随后跌跌撞撞地往下落,半摔半撞地停在了地面上。
柳参立刻上前查看冲霜的情况,好在冲霜此时还并未完全发狂,感受到了熟人的气息后它渐渐和缓下来,叫声也渐渐偃旗息鼓。
黎清焰稍稍松了口气,冲霜落地的瞬间他便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贺须晴的身上。贺须晴仍然没有半分和缓的迹象,冲霜的平静反而让她更加惊慌,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她下意识地将四周所有能动的活物都当成了自己的敌人,身上的神经几乎紧绷到酸痛。
“滚远些!”黎清焰的靠近无疑让她高度警惕,短刀的方向也随之对准了黎清焰。
黎清焰没有因为她的抗拒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到一定的程度后,贺须晴果然又朝他的面部撒了一把药粉,黎清焰猛地俯下身子,屏住呼吸迅速绕到贺须晴的身后,原本计划劈手将她打晕,随后再做打算,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刚绕到贺须晴的身后,贺须晴立即迅速的向前一步转身,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速度之快让黎清焰也稍稍愣神。
贺须晴完全将黎清焰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人,她分明没有丝毫内力,可是身体下意识的应激反应却迅捷无比。她调转短刀,极为利索的换手挽了个刀花,没有丝毫迟疑地向黎清焰刺过去,黎清焰反应过来,立刻足尖一点轻飘飘的向后移了几尺远,堪堪避开贺须晴的攻击,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清楚了贺须晴执刀的手上淋漓的鲜血。
黎清焰目光微微一滞,转瞬之间下定决心欺身向前,直直的迎着贺须晴的方向过去,贺须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狂乱血红的双眸中倒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已经将冲霜安抚住的柳参刚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让人揪心的一幕,一句“小心”几乎要冲破舌尖吼出来,黎清焰在分毫之间猛地伸手劈向贺须晴的手腕,酸麻的感觉从手腕一直袭到手肘,贺须晴手指一个不稳,短刀脱手而出。
黎清焰弯身一捞将短刀接在手里,她下意识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接短刀,没有捞到刀柄反而触碰到了黎清焰的腰侧,顿时狠命发劲朝他的腰侧袭去,黎清焰心中一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强应激反应的,他还真没有见过几个。他提一口气转身用刀柄重重地敲击在贺须晴的指节上,贺须晴吃痛,不由得收回自己的手。
几个呼吸之间,黎清焰忽然像是抓到了什么烫手山芋,迅速将那柄短刀远远的掷在地上,柳参一颗心高高的提起,在他的视野中,并未看到两个人交手的所有细节,不过他已经许久没有在黎清焰的脸上看见过如此严峻的表情了。
黎清焰确实是绷紧了浑身的神经。他不敢再对贺须晴有丝毫的松懈,而是趁势而上,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躲避之后迅速靠近了贺须晴,在她后颈处使巧劲儿一劈,贺须晴终于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
黎清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