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背影好似变得模糊了些。
我甩甩头,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可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了,一阵晕眩涌上心头,我霎时没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个床上。没有聚焦的眼里隐隐看见一个灰色身影。有些熟悉。
"你、你是谁?"我缓缓从床上撑起,动作有些艰难。下手捶了捶自己昏沉的脑袋,可脑子却好似怎么也无法清晰一样,混沌得难受。
一个如清风舒缓的声音传入耳中:"你难道不记得我是谁了吗?"让人忍不住的放松。
听了这个声音,我松懈似地滑倒在床上。我心里有了答案,是他,上次在繁华街道上,是他扶到快跌倒的我。
"我记得你,你夸过我的。"让我在密集的人群中有勇气走下去。
我轻轻如叹息般的声音从口中飘了出去。可突然,我浑身似愣了一下,发现了事情的不正常。
他为什么会在我身边呢?!
我倏地睁眼,眼前清晰了不少。
"是啊,你的眼睛真好看。"那个男人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可这次,却让我觉得万分诡异。
他瘦弱苍白的手轻轻划过我的眉眼,眼里带着纯粹的感叹与赞赏:"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倏地撑起身,缓缓地往床脚缩了缩。
他看着我的动作,既没有打断我,也没有为我解释其中的怪异,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了一个古朴精巧的小木箱。
我警惕地瞪着他。暗中搜寻着自己身边可有什么防身的坚固物体,然而,我绝望地发现什么都没有!或许,是他早有提防。
未知的恐惧感在我心上升起,我看着那个灰衣男人,对他的莫名亲近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忌惮。
我像惊弓之鸟般盯着他的背影,只要他一有不利于我的动作,我便是??拼尽一切,也要拉他垫背!
突然,他动作了!
只是,不是我想象中的动作。
随着一声金属碰地的脆响,那个男人突然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我看着眼前逆转的情况,眼睛不由瞪了瞪。心里浮现出一个个疑问。
他不是骗我的吧,专门这样让我放松警惕?可是??不应该啊,他既然有那能力将我从楚浩天的势力范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过来,又岂会控制不了现在如砧板上的肉的我?算了,不想那些了,我还是先走为好。
纷乱的疑问扰得我头疼,干脆通通抛开,自己起身向门口走去。
虽然,我的心里十分焦急,恨不得自己能插双翅膀飞出去,可惜那步子却只能缓缓的迈动。
因为寒冰伤了我的骨子,如今没走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跟本快不了。
慢慢的,我走到了那个灰衣人的面前。
突然,一双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其中的寒冷让我忍不住颤栗。
"别走,我??冷。"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让我莫名的忍不住听下。
我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只见他眉眼间仿佛都覆盖上了寒霜,呼吸间,都带着白色的雾气。
我心里有些诧异,同时又有了几分怜悯。
这是寒症发作的样子。
其实我以前也有,但由于一直服药调理,所以比较轻微,不像他这样严重。不过??经过这次睡冰,我发作起来时也应该与他差不了多少了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泛起了几分苦涩,对于眼前之人莫名有了几份同病相怜的感觉。
虽然理智让我不要管他,赶紧走。可是,冥冥之中却有一股奇妙的力量牵引着我留了下来。
或许,是他抓住我脚踝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上次求我留下别走的楚浩天了吧。
我压住眼中的酸涩,蹲下扶起那灰衣男人,颤颤地用手环住他,将自己的温度渡给他。
他很瘦。
抱住他后,我觉得自己只能摸到一把骨头,他在我怀里颤抖,仿佛遭受的极大的酷刑。
他身上的寒意逐渐浸蚀我的骨髓,让本就才受大难的我也跟这颤抖了起来。疼着疼着,我眼泪突然像关不住的闸门一样,不过片刻便已泪落满面。
不是哭他,而是哭自己。
我睡冰的时候,在那神志恍惚之际,也应该与他一样吧。痛苦到绝望,任何一点温度都能让自己感到万分安慰。
那时,我也应该与他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