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把手枪,随时都有可能近距离打爆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间。她一袭听到挟持她的那个男人在自己耳边以中文威胁道,"老实点,乖乖地闭嘴待在这里。别想着什么求救,在这块地盘上,就连警察也救不了你,我警告你,别想再耍什么鬼花样。"
裴冉用眼角的余光费力地张望了一眼两边全封闭的车窗,便也知道这个男人口中说的话并非是开玩笑,只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努力保持着冷静,又听他们说的是中文,更加确信了自己刚才心中的猜测。便也低声用中文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抓我?"
面对她一连串的发问,旁边的男人却只是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他们乘坐的吉普一路风驰电掣而去,刚才还激烈反抗的裴冉渐渐放弃了挣扎,任凭他们按住自己的手脚。心中打算留存一些体力再见机行事。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在武力上是怎么也干不过这么多男人的,只能期待上天能降临好运气,让她找到脱险的机会。
不知道车子又行驶了多久,她只知道最后在一个破旧的仓库前停了下来,想来应该是开到巴黎附近的郊区了。停车的晃荡让裴冉勉强撑着一点气力。睁开眼睛探望了歪头的环境一眼,刚从颠簸造成的恍惚中晃过神来,就被那几个男人暴力地拖下了车子。
或许是因为刚才受过重击的缘故,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眩晕,还没想到解决的方案,已经膝盖一软,刚出了车子便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就此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周遭已经是一片昏暗,旁边层层叠叠地摆着废料袋子,一片破旧的景象,想必就是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废弃仓库。
裴冉迷迷糊糊地摇了摇遭受重击的脑袋,凭借着心中最后一缕信念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一瞬间,她仍觉得一片天旋地转,一阵反胃,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了眼前的环境,眼前的景象也逐渐从模糊到清楚,映入眼帘的却是陈昊那副油腻的脸庞。
此时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副脸庞上满是得意和不屑。
这样的结果显然有些出人意料,裴冉一路而来猜测过了不少凶手,却没有想到幕后主使居然是这个与自己无甚交集的花花公子。
确认了眼前人如假包换正是在展会上见过的陈昊时,裴冉的眼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些,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喉咙一堵。转而虚弱地往地上吐出了一口颜色浓郁的血沫,这才觉得腥甜的喉咙中稍微好受了些,随即嘶哑着喉咙问道,"怎么是你???陈先生,我跟你无仇无怨!"
"无仇无怨?裴小姐,您的记性未免有些太差了。"陈昊从鼻间轻哼一声,对她的提问颇有些不屑,"如果那日不是你在旁边,那个阎卓朗怎么会让我颜面扫地?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还真的忘了这一茬了。"
敏感地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话的信息量,裴冉皱了皱眉,看着他小人得势的连忙,似乎一时间明白了什么事情,突然笑了出来,有些嘲讽。
正洋洋得意自己帮了阎卓朗女人的陈昊一愣,未曾想到这个女人在这样狼狈的境遇下竟真的也能笑出声来,又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嘲笑和侮辱,恼恨地训斥道。"你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陈先生,我是笑你,被有心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裴冉又咳嗽了几声,仍觉得嗓子喑哑,恍若地狱恶鬼,但此时此刻也无暇再去估计这些,只一点点地收敛起了面上的笑容,为了节省力气,干脆挪动虚弱的身子,将全身力气靠在了身后的化肥材料上,这才微微眯着眼睛看他,"您想想看,用这种方法跟我动手,您能够得到什么?"
陈昊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引得一愣,随即又一挥手,"管他妈的得到什么,你那天就是得罪了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做人!"
听到这里,裴冉唇边的笑容更加扩大起来,依稀有些怜悯,"您真的有想过吗,我到底是得罪了您,还是得罪了别人?是谁引导您绑架我的?那个人在这场绑架中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干干净净?而且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阎卓朗的女人,你陈先生出来绑了我,除了让您父亲的集团跟阎卓朗的集团作对以外,还有什么好处?"
这样一连串的询问引得陈昊一时失语,一边又听得她继续说道,"那个人,之所以会挑唆你这件事情,真正的目的,你难不成真的想不明白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看来此前,我真是太过高估您的。"
陈昊被这么一提点,才终于想起来,从始至终自己都在为那个身份都不明不白的女人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