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一串音带着劲气飞射,声声精准。然后花飘零轻勾快抹,手指飞快的在琴上动起来。将琴弦弹得不断铮铮,音阶几乎密不透风,让在场的所有人尽皆神经紧绷,头疼脑裂,力气尽失。
锦儿被琴声一个激灵连忙封闭听穴,跑到柳姨身边抱着柳姨,在原地喘气和哭泣。等到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只有眼皮子能动的时候。花飘零放下琴站了起来,她捡起一把掉落在脚边的长剑一步步向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走去,她没有看柳姨一眼。也不敢看。
花飘零手握着长剑,剑身反射出森寒的光芒,带着血腥的颜色,显得更为嗜血。她走到最近的一个人身边举起了长剑,在那个人畏惧的目光中猛地对着那人的腹部。也就是那些人刺中了柳姨的地方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那人惨叫一声,血液飞溅到花飘零的身上,为她早已被染红的裙边又添上了红的刺眼的梅花。花飘零转动着长剑,就像在重复刚才那些人对柳姨所做的事情一样,对剑下的人的哀嚎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刺进、抽出、再刺进!花飘零似乎只剩下了这么几个动作。然后一个挨着一个的重复,不管那人在剑下如何哀求,花飘零就像一个散发着森寒之气的恶魔毫不动容。那些血液四处飞溅,溅到了她的身上、手上和脸上??花飘零的世界里只有鲜血。
最后花飘零走到了领头的那个人身边,那个人身上毫无力气,眼中对着长剑,对着披头散发,身上衣衫尽皆被鲜血染红的犹如深渊中爬出的恶鬼的花飘零,即使曾经身经百战,即使对面刀山火海也能面不改色的男子此刻对上花飘零那黑中似乎泛紫的诡异眸光和寒如万年寒冰,不带人气的眼眸也不禁打了几个寒噤,眼露怯色。花飘零居高俯视他举起了长剑却不下手,直直的盯着那个人,那个人却觉得这目光比刀剑更为可怕。
"够了!"锦儿在花飘零身后喊道,"娘说让你收手??"
锦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花飘零顿了顿,将长剑收回。身下的那个男子顿时感到了一线生机,正想开口求饶,花飘零却一手挥剑,剑锋快速划过。
"他们都死了。也就不存在我们武功泄密的事情了??柳姨你高不高兴??"花飘零失神的喃喃,那人咽喉血如泉涌,指着花飘零,喉间含糊的"呃呃"几声,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就死了。
花飘零此时早已转身,对那人连一丝余光也屑于给与。花飘零丢了剑,走回柳姨身边,跌坐下来。柳姨脸色苍白如纸,微微伸手搭上了花飘零冰冷的手,这时候花飘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发抖。柳姨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将花飘零和锦儿的手搭在了一起。
"小姐不要逼自己再做为难的事情了,这么爱逞强??你们以后可都要好好的??"柳姨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娘??你不要说话了??你不能死??"锦儿泣不成声。
"??"花飘零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连一声寻常的"柳姨"也喊不出来。有什么面目再面对柳姨?若不是她,哪里会有这些祸事?她若是不把柳姨带出来。柳姨就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柳姨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就像是在花飘零的心里划上了一刀,每一刀都是对她的控诉!
"其实我早知自己必死无疑的。"柳姨说道,"就算是回去了也一样??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只是还幻想着自己能回去??恐怕还是回不去了吧??"
"娘,我们一定能回去!等我杀了那个该活剐的花禀业,以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我再也不嫌你烦了!"锦儿哭着、怒骂着、祈求着。
"不用为我报仇??这又要报到何时??不要走我的老路。"柳姨羽睫开阖,似乎困极,"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然后柳姨的手失去了力度,锦儿终于放声大哭,花飘零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她跌坐在血泥中,看着柳姨无力的手掌,她的心也随之落入了寒冰中,和柳姨失去温度的身体一样的冷。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扶着柳姨上马车。
"做什么?"锦儿哭着问。
"快点离开这里,这里离城不远,这么大动静,官府该来了,到时候不好解释。"花飘零脸上早已惨白,但是鲜血的却遮掩了花飘零苍白。
"我才不怕,我要冲回去杀了那个花禀业为娘报仇!"锦儿喊着就要往回冲。
"你要让柳姨曝尸荒野还是死不瞑目?"花飘零冷冷的问。
锦儿顿时泄了气,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那你说怎么办?呜呜??娘??"
"附近应该有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