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里除了师傅也并无什么人,施主莫不是寻错了地方?"那姑子忙答道。
"既如此,不知可否代为引荐您的师傅?"花飘零诚恳道。
那姑子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点点头说:"师傅就在后堂,我引小施主过去便是。"
后堂的门是紧闭的,只有不断的的木鱼声传出,那姑子敲了敲门,里面的木鱼声未停,只是有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说:"进来。"
那姑子这才推了门。一股香火的气息传来,那姑子进去对着一个跪在观音相前敲木鱼的尼姑耳语几句,才退了出来,招呼花飘零进去。
花飘零进了门,房门被带上了,光线就有些晦暗。但是这并不妨碍花飘零的视线,只戴着面纱,她的眼睛露了出来,能更直接的关注眼前的人。
花飘零在那人身边的蒲团上坐下,那人只闭着眼敲木鱼,念着经文,对花飘零的到来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花飘零也不着急。只是打量了一下敲木鱼的人。其实这尼姑真有几分姿色,想必当初应是姿容秀美之人,其实据花飘零所知她现在的年纪估计与府上的秋艳梅一般,是为人妇时最美的时候,可是她却早生华发,满头皆白矣。
一段经文念过。那尼姑才睁开眼睛,只是却不看花飘零只是盯着她面前的观音相,问:"施主所来为何?"
"师太许是猜到了,不然刚刚为何冷着我?"花飘零也不急躁,浅笑着说。
"施主请回,贫尼无可奉告。"那尼姑漠然的说。手中的木鱼不肯停的一声声响起。
"是吗?可是我都还没问呢?"花飘零继续说。
"贫尼已是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问俗世,所以不论是何问题,皆无可奉告。"那尼姑说的十分自然。
"六根清静?"花飘零斟酌了一下这个词,"可是这庵中却还没有一人受戒剃度,这难道不是留恋红尘吗?"
木鱼声猛地停滞了一下,那尼姑似乎再敲不下木鱼,终于看了花飘零一眼说:"贫尼已经出家,这头上留的不是红尘的影子,是红尘的灰烬。贫尼不惧,故而留发。"
"师太此言必是深有体会,小女闻之也难免感伤,但正是如此,也说明师太其实尘缘未尽。双竹寺??这不正是一个'等'字吗?"花飘零真诚的说,"况且今日小女前来也并非是为了揭师太的伤疤,只是确实有事不明,望师太解疑。"
"贫尼不懂,施主请回。"那尼姑软硬不吃。
"其实,按辈分小女该叫您一声'五娘'??"花飘零话还没有说完,那尼姑却抬起头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水紫音的女儿。"花飘零倒也不遮掩,直白的说。
"什么?"那尼姑倒是惊讶的很,立刻上前一把握住花飘零的手仔细打量花飘零的说,"你??你是她的女儿?你就是那个孩子?"
尼姑这样的反应让花飘零也惊讶了。难道这五娘曾经还和娘亲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您这是??"花飘零疑惑的开口。
"算了??什么都别提了。"那尼姑却开了口,"好吧,你今天什么目的就直说吧,紫音是我的大恩人,为了报这个恩,我会尽力帮忙的。"
看到尼姑这副模样,花飘零倒不好开口了。
"只是有一句话,就当是长辈送给你的??"那尼姑这是却又接着说,"孩子??花府那不是个好地方,你娘是绝对不会希望你掉进花府的泥坑里去的,若是能逃就逃的越远越好??"
听的出是真心关心自己的,花飘零难免感动,她深吸口气说:"五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其实本来是有些问题想问的,但是??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就不必问了。"
"贫尼现在法号净空,'五娘'也别叫了吧??"净空师太叹了一声。
看着净空师太这个曾经在花府里风光一时的五夫人早早生出的白发和沧桑感。花飘零隐隐有着难以疏解的苦闷感??双竹寺??这是一辈子都等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结果,为了情自愿出家,为了情虚度一生,但是她守候的那个人除了金钱的给予却连背影都没有再出现。
"师太??那小女便回了。"花飘零最终还是选择了告辞。净空师太点点头,闭目转着佛珠念诵经文。
花飘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但是刚刚走到门槛边上,身后却传来了净空师太的一句问语:"静儿??安儿??好吗?"
问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微微的颤抖,花飘零立刻回头,但是只有净空师太的背影,和念诵经文的声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