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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就是小妖的缘故，殷果这几日见到方千泽时有些局促不安，恨不得找个地方多起来才好。方千泽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举止，只是他不问，她也就不说了。

第三日很快便到了，殷果再次来到清奎宫，李子陌正坐在梨树下饮茶，见她来了，道："过来尝尝我刚刚才采摘的毛尖。"

"茶不错，"殷果喝了一口道，"今日你是要助我破了那封印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遍？"

不想她如此直接，李子陌放下茶杯，笑道："破了封印必会被师兄发现，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你讲罢，我听着。"

李子陌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道："我知道你对师兄亲手将小妖打入三障门耿耿于怀，但他若不这样做，就不会有今日的你。"

"哦？"

"当年师傅心意已决，师兄自知求情无望，便想着在亲手打小妖入三障门时，将她的元神封印起来。这样她在三障门内也能坚持个一两天，为他将其转移出来留有时间。本来计划完美无缺，却不想小妖的元神竟然只有一半，若是这样单单靠封印元神是不行的，师兄当机立断，在她入三障门前化了一半仙元给小妖。"叹了口气，"在短短一瞬的时间里。避过师傅的眼，将自己的仙元化去一半，也就只有师兄才能办到了。小妖元神受损，不适宜在短时间内穿梭三障门，师兄将她安顿在三障门内，有他一半仙元为障，倒也是安全的。本想为她蓄满元神再将其带出。岂料魔域竟然突袭三障门，师兄领命迎敌，三障门内恶灵之气尤重，加之他少了一半仙元还未恢复，又与魔域大战一场，当时受伤甚重，差点寂灭，若不是我跑到东海寻来龙宫珍宝续仙草，恐怕师兄他熬不过三日，这件事一直瞒着苍华上下，即便师姐也只是知道师兄受了重伤，却不知这伤重得险些让他寂灭。"

说道此处，李子陌停了下来，为自己斟了杯茶，细细品味起来，殷果也不催，她似乎还在整理刚刚所听到的一切，眼神中有些迷茫，忽而李子陌食指一勾，挂在她脖子上的那块绿色石头缓缓自她衣襟内飘了出来，最后悬停在殷果眼前，殷果正伸手去抓，李子陌却开了口，他说："这块石头里凝聚的便是你另外一半元神，师兄当初告诉我他在金井池内寻到你的元神时，我就知道他会为你续满它。"

殷果看着眼前这个碧色流转的石头，心又莫名抽痛了一下，纵有千言万语，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真相就是如此，师兄在遇到你之前，没有在乎过谁，在遇到你之后，他不会再在乎谁，他只在乎你。"忽然他大喊一声，"这老天就不能给神仙开一点后门么？非要整得如此坎坷，弄个魍魉到你身体里，眼看你就快便会以前的小妖了，如今又成了虚妄！"

"魍魉，我不在乎。"

"可是师兄他在乎，他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你，才让魍魉有机可乘，你才会受那么多苦。但是以他现在身体状况，旧伤未愈，切不可动用仙元，可他要对付魍魉势必会动用仙元！"

"还有其他办法么？"

"只要你有办法将魍魉送回三障门，也是可以的。不过这六界中能与魍魉抗衡的除了师兄外就是玉晨天尊，师兄虽与玉晨私教甚好，却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让玉晨相助的。"

"嗯，前几日师傅带我去了趟玉晨天尊那里。我本以为就是随意串个门，现在想想应该是去交代有关魍魉的事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02

殷果与李子陌对坐详谈了一下午，日落时分，她起身道："我该回去了，否则师傅会担心的。"

"嗯。我告诉你的这些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吧。千万别让师兄知道了，哦，还有师姐。"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说罢转身离去。

今日她听到真相后的淡定，教李子陌大感意外，没想到她心理承受能力如此的好，自己还担心她会接受不了，进而哭得稀里哗啦，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殷果啊殷果，你到底藏了多深？李子陌心道。

回到元辰宫，殷果一改连日来的异常行为，跟先前一样对方千泽礼敬有佳，甚至更好，每天除了晨昏定省外。午后还会弄点小甜点给他送去，他要看书，她便安安静静的陪在一旁看书，他要垂钓，她便屁颠屁颠的把渔具准备好，方千泽也乐得省心，便也不想多问，问了她也不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