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那种地方我可不去!"殷果越发不解,吃饱喝足后,他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城主不该去寻个花问个柳,解解赶路的疲乏么?
"等你去看爷爷,"顿了顿,递给她一杯清茶,"哪种地方你不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该干嘛干嘛去罢。"
"你放心,我不会把我两已经睡过的事告诉他老人家的,不过??"管云卿偏头躲过殷果正迅猛伸来的龙抓手,起身走到她背后,棱角分明的唇贴近她的耳旁,"不过你若是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待会儿等那位羽姑娘醒了,出于待客之道,我势必要去同她聊一聊的,你也知道我这嘴一遇上美人,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时候我若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可别怪我就行。"说罢将手里的茶饮尽,"早去早回。"
"一起罢,少了你同行,真是没安全感!"殷果暗自筹划,哪天真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他!
管云卿仰头看向她,温润一笑,"护花使者这个名头不错,姑娘请。"
殷果表叔的酒楼开在夔州城北,夔州城的中心在城南,城北的地段在城里不是最好的也不是垫底的,客观来说王掌厨的手艺确实不错,店里时常都是客似云来,如此一来间接拉动了城北人流量,一度将城北的地皮价格炒到了城内第二,虽然第二的位置只保持了两三天,便被官府的宏观调控打回原形,但此事足以让城北名声在外,殷果记得她离开这里时,城北的大街小巷还很热闹,可如今一路行来,城北与城南简直没得比,主街上就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皆都行色匆匆。其实,今天甫一进城殷果便已发现。夔州城虽依旧如过去一般热闹,城南的街道依旧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但人们神情淡漠略显紧张,印堂发黑,目光涣散,似乎都心事重重,更教她惊诧的是,白日里城内竟也有邪魅之气萦绕,看来夔州城与冥界相连处,还真出了不小的纰漏。念及此,殷果不禁担忧起了昔日的难兄难弟们,见她加快了脚步,管云卿收回思绪,跟了上去。殷果推测得不错,夔州城已不再是昔日的夔州城了。有时候表面的热闹,不过是为掩饰背后的萧条。
03
"我得先去表叔家看看。"
管云卿拉住她,"天快黑了。聪明如你,想必也看出夔州城内的异样,入夜后去坟地对你我都没好处,你表叔家咱们明日再去不迟。"
见他难得正经说一次话且还在理,殷果也不再纠结,折道便往殷秀才的墓地赶。
"也不晓得怎的,惊蛰都过了,这天还是黑得如此早,哎!"
"最近城里不太平,听说城里头有??"
"别乱说!当心祸从口出!快走快走!"
"哎,走走走,早点回家早安心。"
几个赶路的百姓神色凝重,不安的说着话,飞快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忽然吹起一阵风,卷起街道上的落叶纸屑乱飞,殷果这才注意到,街道上已空无一人,临街店铺上挂着的招牌被风吹得吱嘎吱嘎作响,住户们纷纷落下窗户,封好大门,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落寞与荒凉。殷果抬头望天,眼下不过申时末刻,天热却已开始暗了下来,"不对!"殷果低语一声,随即食指与中指并拢自双眼上划过,一抹金黄从她眼中散开,观察四围一番后,她神色凝重,眉毛皱成了一座山,只站在原地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只是担忧。
管云卿走近她,"这便是你二人此次下山的任务?"伸手将她眉头按平,"任务艰巨啊!"
"你说话不这样阳阳怪气的会死啊?"殷果望着不断聚拢到夔州城上方的黑色气泽,这根本不是天黑得早,而是被大量的妖邪怨灵阻断了阳光,怨气如此之重竟可阻挡纯净的日之光亮,殷果心中不免忐忑,这骨头忒硬了点儿!
彼时管云卿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那个人的急不可耐,忧的是那个人当真是对自己半点都不信任,真是只难缠的老狐狸。比起与老狐狸斗智斗勇,还有一件事令他有些头疼,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可还是不能将她置身事外,这委实有些棘手,不过无所谓,对于他来讲一切变数皆可控,只是这一次他似乎不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因为他的心里已有了牵挂。想到此处,管云卿有些无奈,感情这东西真不好,就连自己也会被掣肘。
殷果拔掉了坟头上最后一根杂草,摆好供果挂好青,点了白烛插好香,一边烧纸钱一边说道:"爷爷,果儿回来看您了,果儿不孝两年了都未曾给您烧钱过去,果儿今天一次给您补足了,您在下面千万别省着,没钱了拖个梦告诉果儿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