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瓣小花,偶尔一阵风过,紫色花雨便洋洋洒洒的飘荡开,男子们不顾自家媳妇的阻拦,纷纷将自家孩子聚过肩头,孩童们脸上缀着烂漫的笑容,不断挥舞着小手,试图尽可能的抓住更多的花瓣,笨拙的动让一旁为他们提心吊胆的母亲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一路上管云卿慢慢悠悠的跟在殷果身后,周遭的热闹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眼从未离开过前面那个半个时辰前还怨气颇重,如今却比谁都要兴奋的女子身上。
殷果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游刃于各个摊点之间,早已将明日的夔州之约抛到了九霄之外。平日里一眼便可望到尽头的街道,今天一眼看过去则全是人头。
"放河灯咯,大家快去河边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人们纷纷往着河边赶去。殷果从善如流的跟了过去,"唉,唉,姑娘你还没给钱呢!"卖河灯的摊贩朝着手里提着两个河灯的殷果大喊着。
"这些钱够了么?"管云卿拉住正要上前追她的摊主道。
摊主看了看他手里的银锞子,抬头看向管云卿,先是一怔,随后笑道:"够了够了。"末了不忘补上一句,"快去追你娘子吧,今天人多当心伤了她。"
闻言,管云卿望向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殷果,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抛给摊主一锭金子,"赏你的。"
摊主差点没哭出来。连声道:"爷,您慢走,您慢走啊!"说罢将金子放在嘴里认真啃了啃,拿出来在身上擦了擦,复又肯了啃。
看着背对自己认真在灯上写字的殷果,管云卿道:"你为何要写两个灯?"
"一个给师傅,一个给缪执师兄。"
"啧啧啧,我两都那样了。你都不为我放个河灯?"
殷果停下手中的笔,扭头看向他,"我两都哪样了?"
"我两都睡过了??"
"不准说!"殷果捂住他的嘴,"我们是清白的,"皱眉打量着他,"你这样的公子哥,要什么有什么,哪里还需要别人为你祈福。"方千泽最近身体不大好。缪执最近为情所困,殷果觉得需要为他们祈祈福。
03
管云卿蹲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样近的距离,她分明看见了他眼里有一丝怅然,那种怅然若失的酸楚,教她心里一紧,可当她想看得清楚些时,却再也寻不到半分踪迹,琥珀色的眼中只有深不可测的沉静,看得久了容易教人迷失。
殷果在迷失前收回了与他对视的视线,继续写河灯上的字,许久没人说话,气氛颇为尴尬,殷果率先开了口,"你也去买一个河灯吧,虽然你不需要别人为你祈福,但你可以为别人祈福。"
"别人?"
"就是你觉得很重要的人。"
"何须托付一盏河灯,重要的人,我会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听他如此郑重的说出这番话,殷果顿时来了兴致,一个纨绔公子想要保护的人会是个怎样的人?
"你不知道过了卯时再放河灯就不灵了么?"
"管云卿,管云卿??"看了看时辰,卯时快过了,来不及去追转身走远的管云卿,殷果拿起河灯便一头扎进了河边的人堆里。
殷果从人群中挤出来时,远远望见管云卿独自站在开有紫色花的不知名的大树下,捋了捋被挤得皱巴巴的衣裳,朝他走了过去。
刚走到树下,一阵风不期而至,吹得树叶簌簌作响,紫色的花瓣蹁跹飒沓。方才她只顾着逛街,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种紫色花树,现在初见这样的美景,她一时看得有些愣神。
管云卿转头看向她,眼前的女子明媚、无暇,他这一生阅女无数,老幼妍媸,环肥胖瘦,邪魅的,贤淑的他见过太多,但独独只有她教他过目不忘,她的美是那么的纯净,与这凡尘俗世的污秽格格不入。此刻,他分明是在笑,可眼中却满是忧扰,隐隐透着一种难言的无力。
"这是什么树?"殷果伸手接住一片紫色花瓣,随即问道。
像是被拉扯出梦境般,管云卿微微一震,眼中的忧郁顷刻间化为乌有,"紫纱月桂,"绕到殷果面前,拱手拜道:"小生有一折关于此树的掌故,姑娘可否愿意一听?"
此刻,四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满树紫色小花压得枝桠颤颤巍巍,除开面前这位翩翩佳公子再无旁人,情景意三合一,殷果很配合的入了戏,微一欠身,回道:"公子既有如此雅兴,小女子自当作陪。"
管云卿嘴边缀着浅笑,收了手,道:"从前有个秀才,喜欢上一位姑娘,他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