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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寒看着千亦，眸中由黯转笑，朱唇勾出一抹媚绝的笑意。

她带她来逛窑子，却要她来救她的场，心中确实有些愤懑，不过看到这一看，倒也是美事一桩。

若不是换了平日，她是看不到千亦换别色的衣裙的，除了红，还是红，如今一身黛青色舞衣，活脱脱一画中美人。

只是这眸光太冷，谨寒上前，帮她吊了个髻，这么看上去，还真像嫦娥，那广寒宫，便是被她这目光，给冷冻的。

谨寒涂了千亦的唇，千亦的弯眉已然打结了，谨寒笑道："好姐姐，你这么出去，是想害死妹妹吗？"

谨寒学着青楼女子的调调，一手极灵巧地挠着千亦的痒。千亦被她这么一弄，笑了。

谨寒一愣，看着千亦的眼，慢眨着，她真没指望她能笑，只要不板着脸就好了。

她一瞬感觉，眼前花都开了，鸟都叫了。她能这么多笑笑，多好。

如今卿尘掌控着武林，墨显对千亦这样的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

听得最多的，便是红衣夜来，杀人五步。可她笑的一刹那，他顿时觉得谣言是不可信的，她是太久没有笑过。这个笑容，才会略显僵硬吧，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才这么美。

或许，她本不是恨绝的人。

千亦看到两人的目光，倏得收起笑容，扯过谨寒的红纱，覆在了脸上，起身走出门去。其实她也没有跳过，只是她的师父常在养病之余，常在屋中起舞，她看得多的，都记在了脑子里，应该不会太差。

谨寒同墨显各自捅破了一指头窗户纸，舞乐已起，两人望着台上的千亦，各有不同的情怀。

谨寒的桃花眸中泛起一层淡淡水雾，其实千亦的舞姿并没有那么美，甚至每一次甩袖，每一次抛绸，每一次回眸，都是生疏的。

可在她的眼中，再没有人能压过她的风华。

墨显在视觉上，同谨寒是一样的感觉，心却不自觉地猛跳了一下，他登时觉得，他从前，太过肤浅。

楼下，墨湮嘴角噙笑，看得颇为满意。元海上前，低声禀道："'皇上，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娘娘已经准备换了便装，准备出宫了。"

墨湮瞪着元海，就要勾穿小命一般，元海忙解释道："不是奴才说的，借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墨湮的凤眼朝二楼扫过一眼，甩袖而去。

所谓一物降一物，暴虐的湮帝，就被这贵妃降住了。

见墨俨离去，千亦甩了两次舞绸，草草结了舞，楼下掌声雷动。

青娟姑娘几步跟过来，拉住千亦，不甘心地问道："姐姐刚刚看到，从我房中出来的公子了，对不对？"

千亦冷眸看着她，眸刀冰刃狠绝，青娟立刻松了手。千亦转身，伸手将头上的钗花一拔，墨发散下，及至腰间，袖风一带，就将门关上了。

千亦进门。面无表情地暼了墨显一眼，墨显意会，推门出去了，千亦解着舞衣，低声道："找到了。"

谨寒转身出门，长眸在二楼扫视过，裘籁音呢？谨寒眸光一凛，快步下了楼。

谨寒速步追出门。见裘籁音站在对面的店铺门楼，神色焦灼，一个行人走过来，挡住了谨寒的视线，一声短箭飞射的声音，谨寒倏前腾空过去，一掌拍出去。长眸斜眸暼向射短箭的地方，却不想短箭在空中分成了两支，一支落地，一支打在了裘籁音的心口。

谨寒运了真气在掌中，顺着着裘籁音的肩头，输给他，裘籁音睁开眼，抓住谨寒的裙袖，"是??站在青娟姑娘??身边的??人。"

这会儿，裘籁音阖了眼。嘴唇一片紫黑色，没得救了，谨寒放他到地上，见倜傥站在了对面，冷声道："找两个人，抬他回琼楼。"

倜傥这会儿，已然清醒过来了，想这妖女来青楼，定是有什么目的，才跟着她出来，看个究竟，不想，就看到了她杀人的一幕。

谨寒长眸一转，不等倜傥看清她的神情，她便表情淡淡地回了红袖楼。

墨显站在二楼的木梯口，蓝衣如画。望着谨寒走上来。

谨寒暼见他，道："与你一同来的人是谁？"

"他？徐壁。"

谨慎为做停留，就朝屋中走过去，墨显跟着谨寒走上前，他们不算关系极好，也是算是熟人吧，他感觉自己毫无存在感。

走到门前，谨寒回头。道："跟着我做什么？